Joesanzoe
在英語世界裡,綠色一般都是積極和正面的象征。當然,也可以用來描述剛剛入學的新生as green as grass.——在妥善安排學習和生活方面經驗欠佳,而又過于精力旺盛。
但是綠色的魔藥呢?
在一個按部就班的下午,我們在一大堆廢品裡挑出了一支色澤、狀态、氣味都看起來異常熟悉的東西——洞穴裡那種詭異魔藥被我們成功逆向了——以一種異常的分階段升溫和投料的方式,做出了一種已知的接近不可能的可能性。
我趕緊翻出了相應編号背後的系統參數,準備立刻着手做重複性試驗,看看這次成功,到底是梅林的幸運眷顧,還是确實無誤。
我和教授幾近通宵。最終得出一個令我們松了一口氣的結論,梅林的幸運根本懶得搭理我們,這次真的是東西對了。
“不得不承認,他在某些地方的确是個天才。”教授指着實驗記錄上的溫度曲線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所有情理之外……但是經曆了數據累積才明白是意料之中的特殊設計,才能做成這樣穩定的混合劑。”
是的,這不是什麼單獨配伍的藥劑,而是某種程度上的“混合液”,如果你把緻幻的魔法、拷問靈魂的藥劑、激發狂躁的毒素全部拆分開,那麼無論哪一種都稱不上“高階”的手法。但能夠讓他們彼此交融,甚至穩定到幾乎無法分解,那可的确稱得上高手了。再疊加上藥劑所處環境的特殊性,這的确成就了一道幾乎無解的題。
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藥劑的構成,就如同拿到一個撬開生蚝的小刀,同時也找到了生蚝的“縫”。接下來的活,就顯得容易多了。
被試驗成功激起的腎上腺素,在我們得到準确結論後,慢慢消退了下去。淩晨鳥鳴的時刻,我們終于覺得累了。
我用“同步筆記本”與查爾斯閣下共享了這個最新的消息,剛寫完最後一行字,便困意上湧,抱着本子,直接就蜷在起居室的躺椅上睡了。我感到教授過來摸了摸被我伸展出來當被子蓋的大翅膀,又給我加了一條毯子,然後才熄了燈,往卧室方向走了。
查爾斯閣下沒有特地來霍格沃茨,但他顯然知會了鄧布利多教授這個信息。
還沒到中午,校長先生的鳳凰就闖進了地窖的門。
那時,我還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感到有一大團陌生的能量突然靠近,條件反射的抓起了手邊的魔杖,丢過去一個分離咒——鳳凰應該是閃了一下,魔咒打到了門口影壁處的消毒洗手池,啪的一下,水槽直接裂了,“誰?!”
鳳凰有一點生氣,張開嘴巴撲着翅膀,伸出爪子來作勢要撓我。
我這下終于看清了來打擾我睡覺的東西是什麼。但是科研壓力疊加了起床氣,以及被突然吵醒的怒意,直接一翅膀扇了過去,全然不顧鳳凰這種神奇動物,隻要打個大噴嚏就足夠把我燒成灰。
教授大約是被這突然的動靜驚醒,從卧室裡跑了出來拉架,“普林斯!你瘋了嗎?!”
我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沒有接話。
“福克斯,回去!”斯内普教授接了鳳凰帶來的紙條,擡手趕鳥,然後又伸手指我:“你,收翅膀!跟鳳凰對扇,是嫌棄羽毛和頭發太多可以拔下來點火把,還是小命太長不想要了?”
鳳凰打架沒打夠——也有可能是難得有個物種和她對着幹——因此,撲棱了兩下翅膀尖,難得的啼鳴了一聲,有些不情不願的消失了。
我原地坐着生了會兒悶氣,用魔咒修了修水槽,又磨磨蹭蹭的刷牙。
“校長要見我們。收拾一下走吧。”教授歎了口氣,伸手呼噜了一把我如同鳥窩一般亂糟糟的頭發,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肩,又伸手召喚了魔藥庫存室的一個藥盒子。“我們下午再回來休息。”
校長的辦公室在八樓,很遠。我依然有些犯困,一路都被西弗勒斯牽着手,迷迷蒙蒙的跟了過去。根本搞不清楚他走的是哪條線路,隻覺得穿過了幾個沒人的走廊和黑漆漆的門洞,突然就出現在了旋轉樓梯下面。
鳳凰已經乖乖落在栖息架子上了,乖順的任由校長先生撓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