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那股惡臭影響到的鬼燈手在裡面攪弄了很久,最終從裡面拿出了約莫巴掌大的黑漆漆的東西,它的上面還沾着黑色的粘液。
“這是什麼?”
看了眼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露出皮膚,就連眼睛都戴着墨鏡的人,鬼燈在沉默了會兒才回答:“看上去像是對他人的詛咒怨念生成的。”
渾身裹嚴實的白澤聞不到那種味道了才湊上去:“這東西……看着跟茄子上次參加比賽時的畫有些像。”
“是用了地獄顔料的畫,唔……就感覺上而言确實挺像,隻是沒有他畫的形象逼真。”鬼燈也對着詛咒産物點評。
本來安靜的詛咒接連聽到他們對自己的侮辱立刻憤怒地吼起來:“你們知道個什麼?我可是具有傳染的詛咒,在你們接觸到我的那天,就會被各種倒黴事纏身,結局也會是不得善終!”
“聽上去很危險的樣子,要封印了麼?”白澤語氣淡定地問。
他對封印還頗有心得的,封印這種詛咒隻是擡擡手就能解決的事。
原本還以為會收獲到什麼珍稀藏品的鬼燈也是點頭:“嗯,拜托你了。”
“等等——你們都不想知道我到底是對什麼的詛咒嗎?你們難道就不擔心被詛咒纏身後要遭遇的厄運嗎?那些可是會死人的啊!”
白澤笨拙的從口袋裡拿出紙,在上面歪歪扭扭的不知道畫了些什麼東西,同時又将紙疊成了三角形的模樣。
這還是鬼燈第一次看見他用紙做别的用途,“法術?跟五道轉輪王的那種符紙類似嗎?”
“雖然看上去像,但我不需要像他那樣特地尋黃紙跟咒語,經過我手的東西就具備相應的效用了。”
以前時,他就猜測過種花家的法術是因為白澤醉酒跌落到人間時由他傳授出去的,現在就證實了他這個猜測。
被無視的詛咒物被他們話裡的内容震驚到,雖然它隻是詛咒,但是又不代表它不知道五道轉輪王是什麼。
“你們……是地獄的人嗎?!”渾身都散發着詛咒氣味的不明物體發出了激動的聲音。
鬼燈跟白澤都看過去。
這個世界沒有地獄和神明,它是怎麼知道的?
沒想到自己真的能遇到的詛咒物很激動的道:“我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詛咒,雖然能有些詛咒人類摔倒掉錢的詛咒,但是真的沒有能詛咒得了人死的力量的!”
想起自己剛才猖狂的詛咒物這會兒趕緊的澄清,它可不想真的被封印啊!
“哦?”
鬼燈感興趣地看它。
實在忍受不了那麼髒臭的東西在他手上的白澤又拿出張紙,在上面随意的畫了幾道波浪線,對着紙吹了口氣,洶湧的水直接對準着鬼燈落了下來。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鬼燈左腳掀起地上的踏闆,再将它深深地插進牆壁裡面,就形成了天然的遮雨棚。
而站在外面的白澤被他弄的傾斜遮雨棚淋了全身濕透。
白澤:“……”
沒想到過會有這樣情況的白澤眨着沾着水珠的睫羽,待看到對面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渾身都洋溢着快樂的地獄鬼神。
瞬間氣質就如同被幽靈附身的桃源鄉老中醫整個人都陰郁得見不得光,他把口袋裡面全部被泡發的紙拿出來:“你準備怎麼賠我?”
明明是他先惡劣的想要用水澆他,現在卻反而想要他賠償?
平常時候鬼燈會跟他争論出是非對錯,不過顧全大局的地獄輔佐官沒有在這時再幼稚的跟他計較,他将自己的和服脫下丢給他:“不要弄髒。”
他很喜歡自己的和服的。
誰會想要穿你的衣服啊!
剛想要這樣吼回去的白澤就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不想感冒的他還是隻能忍着不爽的把自己濕透的白大褂脫下來,換上鬼燈的和服。
兩人身量幾乎相當,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時也沒多松垮,忍過最初的别扭後白澤也就不在意的隻把它當成普通的衣服了。
倒是鬼燈在注意到自己的和服穿在白澤身上時,原本無波瀾的黑眸裡面微微地發暗,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眼神兇狠的‘望’着被清洗幹淨,露出本來樣貌的……球餅?
它趕緊解釋:“我原本是用來壓制重物的鉛球,但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變成的現在這樣。”
“特殊原因?”
“主人跟他的兄長因為很少見面,每次見面的時候就以擊落我做玩樂,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樣。”
根本不敢隐瞞對方的球餅把話全部一股腦的說出來。
“呼喚我到這裡的聲音也不是你吧。”
“是我的主人。”
球餅小心翼翼地讓鬼燈能看到藏在最安全地方的小小靈魂。
它他經脆弱的不能再維持原本的大小了,蜷縮起來的身體也都若隐若現的幾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