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屹乾開着車穿梭在前往别墅的車流裡,後座的竺?烈心疼地握着宮旸的手,臉上一點血色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傷的是他呢。
竺?烈膝蓋上鋪着石屹乾臨時從藥店買的急救用品為宮旸清理傷口,碘伏每擦過一下破皮的地方,他就面目猙獰地問一句:“寶貝,疼不疼啊?”
宮旸從上車就一直低着頭沉思,比起竺?烈處理傷口時的一驚一乍,他的反應隻能用不動如山四個字來形容。
“石秘書,除了羅總之外,你确定沒有其他人過來嗎?”跳過了竺?烈的問題,他直接向石屹乾提問道。
“我很确定。”石屹乾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路面,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在六樓樓梯的轉角處叫的您,大概過了十幾二十秒,看到羅總跟了上去,那之後我就跟着下樓了。”他将自己的時間線告知了宮旸。
“那你在一樓有看到羅總嗎?”宮旸接着他的話問道。
“這……我還沒跑到一樓就聽到樓上傳來了異響,所以我又折返上樓了。”石屹乾回憶着道。
“那之後羅總才從一樓跑上來跟你一起撞開的門,沒錯吧?”宮旸陳述道。
“是的。”石屹乾點頭。
宮旸垂下眼眸,被這個錯綜複雜的時間線搞得毫無頭緒。
按照石屹乾的說法,如果兇手不是跟着他從八樓會議室進入天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從一樓上來的。這顯然很不合理,羅轶一直跟在後面,稍有不慎兇手就會跟他正面撞上。除非有極小的概率,兇手就在三樓蹲守,利用那十多秒的時間差,反鎖門,并讓羅轶誤會自己下了樓,然而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董事會那群Alpha無一不受到竺?烈信息素的牽制,不讓也不會讓羅轶一個Beta跟上來。
Beta……反複咀嚼這這個詞,宮旸總覺得有一團迷霧擋在他的面前。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将羅轶鎖定為兇手的理由很簡單,羅轶是個Beta。
即使撇開交手過程中對方過于敏捷的身手不談,光是在黑暗中能夠根據信息素确定他的位置這件事就不是一個Beta可以做到的。
但……這并不是絕對的。
就如同宮旸明明是個Alpha卻無法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一樣,Beta之中也有對信息素格外靈敏的存在。
“石秘書,你這裡能查到羅總的簡曆信息嗎?是否有過服役記錄這種。”這個想法可能有點大膽,但是并非絕無可能。
如果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從天台翻入二樓休息室再繞到一樓大廳跑上來,從時間和羅轶的狀态來看都對得上。
石屹乾聽出宮旸話裡的潛台詞,不住地皺了皺眉。
“可以是可以,可是……剛才撞門的時候,羅總就在旁邊,怎麼可能……”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宮教授被襲擊的事情似乎讓他懷疑上了羅總,偏偏羅總在公司的風評很好,再加上他是公司的Beta之光,石屹乾對他有濾鏡,忍不住幫忙辯解了兩句。
“我明白你的意思。”宮旸從石屹乾支支吾吾的語調裡不難揣測出他的态度。
“隻是十分抱歉,我也有我要保護的人。既然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在沒有看到确切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收手的。”他不指望石屹乾可以理解,隻希望對方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