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珍的病情惡化得很快,甚至在手術進行之前就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宮先生,您母親的癌細胞目前已經擴散開,之前她感到頭暈也是因為膠質瘤壓迫到了神經和大腦額葉,此外她的視力和記憶力也可能受到這個影響大幅度消退。她之前有過情緒失控之類的症狀嗎?”主治醫生詢問着宮昀。
宮昀仔細回憶着母親過去的種種表現,他一直以為那是母親無法承受和父親離婚的打擊才會變成那樣的,實則不然,母親是因為病痛纏身才會性情大變,這讓他十分自責。
“從幾年前開始……”他扯動着嘴角,喏喏地說道。
“這種病初期很難察覺,這也是沒辦法的。”醫生好心安慰道。
宮昀用力抿了抿唇,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救治媽媽。
“現在已經無法再為患者進行手術,隻能用靶向治療的方式配合化療進行醫治,這可能是一筆昂貴的費用。”似乎是意識到這家人隻有母子倆人,醫生面露難色地看着他。
“沒關系的!無論多少錢都可以!請您務必救救她!”宮昀激動地哀求道。
“我明白,這也是醫生的職責所在。”得到宮昀肯定的回複,醫生鄭重地說道。
當天,宮昀回去盤點了手頭上所有的财産。
除了初期打入宮昀私人賬戶的錢之外,後面的賬款全部在高禾公司的賬戶裡。宮昀從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畢竟工作室的合約也是以公司名義簽的,公司在名義上是他和高禾的,雖然法律并不認可。
如今他跟高禾分手,這些錢自然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賬戶裡餘額隻有和高禾同居時存下的錢,共計十萬左右,他不知道是否足夠支撐治療的費用。
也許他應該考慮先找一份臨時工作,增加一下收入。
宮昀的想法非常理想化,然而事實卻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二十……五萬?”聽到這個金額的宮昀當場愣在原地。
“是的,靶向治療藥一年的費用大概是二十五萬。不過你不要擔心,大概會分成6個療程,你可以按照療程支付費用。”收費處的護士耐心解釋道。
宮昀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
撇開已經進行的一系列檢查費用不說,化療和護理都是不菲的費用,如果還要擔負起那麼昂貴的靶向藥,他手裡的錢根本就不夠一年。
“那……我先支付一個療程吧。”
六神無主地付完錢,他回到母親的病床前,心情十分忐忑。
“小昀啊,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對病情一無所知的許茹珍見他來,揚起一個笑容問道。
宮昀這會兒滿腦子都是二十多萬的負擔,但是他不敢告訴許茹珍真相,因為生病的關系她的情緒已經很難控制了,他不想加重她的病情。
“唔……醫生說你身體裡有炎症,還需要挂幾天水才行。”宮昀說着瞥了一眼左上角的吊瓶,也許許茹珍看到的是藥品,在他眼裡,這個瓶子價值四百人民币。
“但是我現在頭已經不覺得暈了,就是看東西有些模糊。”她坐起來,嘗試着眺望遠方,卻怎麼都看不清楚,不自覺地搖晃着腦袋。
“那個等挂完水就會好的!”宮昀怕她多想,連忙搶話道。
“哦哦,好。”許茹珍被他扶着躺了下來。
這邊安撫好她,另一頭錢的事情還一籌莫展,宮昀左思右想,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媽……我想通知哥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