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賬号的所有者竟然是你,兩年時間都沒讓你死了玩音樂這條心嗎?”将宮昀的母帶往桌子上一扔,桌子後面的人面帶譏諷地笑了。
老實說,面前這張臉宮昀已經沒有印象了,也許是兩年前那場聚會上的某一個賓客吧,是他主動選擇了遺忘那一晚的記憶。
“我的音樂不是拿來玩的,如果你不願意好好鑒賞,那我就告辭了。”宮昀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母帶便起身打算離開。
他的手剛握上門把手,身後就傳來了對方涼涼的聲音。
“我勸你趁早放棄吧,你的名字早就被全網封殺了,不管你投多少公司,都不可能有公司收你的。就算你的歌做得再好也沒有用,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錯了人。”興許是覺得宮昀可憐吧,那個人好心規勸了一句。
宮昀沒有說話,他握緊了手裡的帶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高禾下班回家,看到宮昀一臉落寞地窩在沙發上,他悄無聲息地坐在了他身邊的扶手上。
還沒等他把“怎麼了”三個字問出口,宮昀就先開口了。
“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阿禾。”他的聲音裡帶着哽咽,似乎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音樂本身,隻要是我,他們一律拒絕。”他說着,把頭埋進了膝蓋裡,小聲嗚咽起來。
對于一個創作者而言,才華被埋沒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在對方承認你的才華後,卻依然判你死刑,是最緻命的打擊。
“這些歌,已經沒有用了,你拿去燒掉吧。”從口袋裡掏出U盤放在茶幾上,他垂着頭說道。
“阿昀……”寥寥幾句話,高禾就知道他今天遭遇了什麼,想要安慰他,卻不知從何下口。
看着桌上的反射着金屬光澤的U盤,高禾暗自下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阿昀日日夜夜的辛勤付出白費。
一段時間之後,即便是再不願意,宮昀也逐漸接受了事實,并且開始尋找新的出路。也許,他也可以考慮一下去當吉他老師,教小朋友吉他入門指法之類的。
宮昀這頭積極地尋找着機會,那一邊高禾的動向越來越奇怪。
先是隔三差五會晚歸,随後周末忽然會有一天不見蹤影,問他去做什麼也隻是閃爍其詞,說去公司加班,每次都弄到很晚,回家倒頭就睡。
宮昀不是容易胡思亂想的人,在這種生活持續了一個多月之後都忍不住心生懷疑。
“阿禾,你最近有事瞞着我嗎?”沒有任何彎彎繞繞,他在晚餐的時候開門見山地詢問着戀人。
即使從來沒有想過兩人之間會存在第三者,但是宮昀認為自己有能力直面感情中可能出現的危機,首先他得了解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合理判斷。
“咳咳咳咳……”高禾正好好地吃着飯,宮昀這麼一問瞬間把他問嗆住了。
“沒、沒有啊……我就是最近手上有個項目在忙,你不要亂想,忙過這一陣就好了。”伸手摸來杯子猛地灌了口水才順過氣來,高禾的反應顯得有些不自然。
類似“有點忙”“别瞎想”幾乎是出軌前兆的高頻詞彙,宮昀聞言挑了挑眉,心裡的疑慮又加深了。
他本不想去查高禾的崗,信任是一段感情關系的基礎,如果連最簡單的信任都無法建立的話,他甯願兩人好聚好散。
“喲喲喲~這不是阿昀嗎?你來接高禾?不過他今天有事外出可能不回公司了,他沒有告訴你嗎?”高禾的同事見過宮昀幾次,笑眯眯地湊過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