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鍵盤手沒想到比他們晚兩個多月進來的樂隊鼓手竟然是他在音樂學院的學弟,兩個人自然而然就攀談上了。
“哎,聽說你們又去跑那種鄉下地方混商演了,一群大爺大媽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聽懂你們在唱什麼,這一天天也是夠辛苦的。”學弟猛灌了一口碳酸飲料,搖着頭吐槽道。
“媽的真是活見鬼了,為什麼每次這種垃圾活動都要我們去啊?”鍵盤手想想就怄火。
“聽說你們唱片已經錄完了,下個月就發行了?”他詢問學弟的語氣裡有難掩的羨慕之情。
“嗯,經紀人說先發一張試試水,如果銷量好的話,很快就會推現場演唱會。”學弟得意地說道。
“操!憑什麼待遇差距那麼大啊!”鍵盤手郁悶得不行。
“不過你們這樣确實不像話啊,像是被針對了似的。”學弟撓了撓頭,多少有些不解。
“不然這樣吧,學長,我跟公司裡的一個姐姐關系不錯,她平時會跟着老闆一起出去談客戶,要不我幫你去探探口風?”他好心提議道。
“好啊好啊!”鍵盤手忙不疊地點頭道。
Tango-X這次商演是被一個鄉村企業家叫去給自家兒子擺酒用,鍵盤手全程黑着臉,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惹得高禾頻頻皺眉。
好不容易熬到表演結束,剛回到後台高禾就發聲了。
“阿楠你今天狀态是不是不太好?剛剛演奏的時候一直在走神。”高禾沒有上去就指責對方,而是用了一個相對委婉的說法。
“我什麼狀态?”鍵盤手露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
他忽然一個轉身用手指直指着宮昀說道:“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公司為什麼一直給我們安排這種傻逼商演,都是因為他!”
“那些道聽途說的話,你就随便信以為真了?”高禾搶在宮昀開口前高聲反駁。
“阿楠,你這句話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貝斯手沉着臉加入戰局。
眼見有人幫腔,鍵盤手的聲音更大了。
“我今天托朋友去問了上面的熟人,人家告訴他,我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好的資源,是因為我們的吉他手是個Omega,不符合資本對于樂隊的期待。說穿了就是金主看不上我們,沒人肯投!”鍵盤手的話是對貝斯手說的,怒氣卻是直沖宮昀。
貝斯手銳利的眼神讓宮昀的臉色一變,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高禾就忍不住了。
“這話你自己聽了信嗎?簽約的時候資料上白紙黑字寫了阿昀是Omega,如果公司不滿意可以不簽我們!”高禾的話字字珠玑。
“那你他媽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聞出來?”鍵盤手雙眼死死地盯着宮昀道。
“那是因為……”高禾擰了擰眉頭。
“高禾!”宮昀想要制止他,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即使說出來也無法改變現狀。
“媽的,那我也不可能看着他們誤會你啊!”看着心上人被這麼說,高禾忍得抓心撓肝的。
“是薛崇想讓阿昀靠賣身給我們換資源,阿昀不肯,他現在就是在報複我們!”他一咬牙,幹脆頂着宮昀的壓力把話說開了。
“哈?賣身?”貝斯手聽完他的話都快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