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神明掌控下的美索不達米亞,竟然會誕生有如此強大姿态的野獸”,恩奇都蹲下身撫摸被吉爾伽美什一擊砍倒的巨龍,與他常見的神獸或是魔獸不同,隻是單純被冠以野獸之名卻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生物在這個世界實屬稀有。
在這美索不達米亞的世界,神獸通常是由神明親手創造,魔獸誕生于惡意和意外,而野獸則是神明灑落大地的種子,通常用于讓人類狩獵或是在神富有閑情的時候看上一出人與獸的搏鬥戲碼。
綜其所述野獸雖生于自然但卻不能擁有讓人類完全無法戰勝的力量的,這一頭巨龍的誕生完全是打破了神明寫下的規則。
吉爾伽美什站在一旁,對恩奇都口中的強大姿态嗤之以鼻,連他随手一擊都受不住的野獸,何能承得起恩奇都來冠以的強大之名。
“會出現這種雜、種,不正是說明那群廢物神明越來越管理無用”,吉爾伽美什走下巨龍的屍體,對它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視線掃過那堆積在一起的人類屍骨,便不再在此停留。
恩奇都站起身看着已死的黑龍,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若不是這頭龍殘害了太過多無辜的生命,他到想讓吉爾留它一命,向龍這樣稀少的生物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地上散落的财寶被吉爾伽美什盡數收回,恩奇都則一直向着龍穴的内裡前進,他對财寶一類的東西并沒有興趣,唯一吸引他前進的是那一聲聲悲鳴中含着的對生的渴望。
洞穴的最深沉,一個弱小的、剛破殼而出的生命正不斷撲騰着那對還未生長羽毛的肉翼,身下的四肢柔弱無力,抓撓了半天也沒能讓身體前進一點。
恩奇都輕輕抱起這個幼小的生命,用人類無法的語言輕語道:“别害怕,我已經聽到了你的呼喚。”
洞外,吉爾伽美什還在等待着恩奇都,見他抱着一頭幼龍走了出來微微挑眉。
“吉爾,這個可以帶回去養嗎?”
“本王自不會将父輩的過錯降與子輩,怎樣處置它由你來決定。”
“那回烏魯克的路上要順路去看看她的森林嗎?”恩奇都拿出棉布給幼龍包裹好了身體,轉頭像吉爾伽美什問道。
吉爾伽美什昂首喚出維摩那,順路滿足一下自家友人的小願望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古樹高聳,恩奇都站在杉之森的入口,當年貧瘠的土地上如今已經開滿了花朵,他半蹲下身幾根手指輕觸大地,傾聽自然為他講述自他們離開後這片森林發生的種種。
吉爾伽美什走至一旁,看着已經被鮮花和綠植覆蓋的土包,眼中晦暗不明。
這裡埋葬着死在黑泥手上的烏魯克人民的屍骨,回憶那場的戰鬥,那份沉重還恍若在昨日親臨。
“或許在未來我們還能相見”,恩奇都抓住了芬巴巴的一絲能量波動,對于這個曾照顧過他卻又被他與吉爾伽美什共同殺死的存在,他的内心難免有些波動。
吉爾伽美什看着恩奇都沉默不語。
……
“不如就給它取名為吉恩如何。”
這日,正坐在主殿中心逗着幼龍的恩奇都突然如此提議到。
吉爾伽美什看着泥闆的視線移開,落到了正在恩奇都懷裡撒歡的幼龍身上。
原本還高高興興的幼龍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恐怖的猛獸盯上了一般,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躲在了恩奇都身後。
“好了,吉爾,你也别吓唬它,它還隻是個孩子啊。”
“哼,在烏魯克就算是剛滿一歲的嬰孩都懂得不給父母添麻煩,你太過縱容它了,恩奇都。”
像是聽懂了吉爾伽美什口中所指就是自己一樣,十分不服氣自己被稱為麻煩的它跑出恩奇都背後像吉爾伽美什吐了一顆巴掌大的火球。
“嚯——,不過是個未成熟的雜、種,還敢對本王無禮。”
“吉恩就暫時交給你了,西杜麗”,姿态悠然的擋下吉爾伽美什的一擊,恩奇都回過身去面向王者,“我和吉爾先一起出去散散心。”
西杜麗抱着吉恩扶額,這已經是他們的王和恩奇都大人這個月第三次打起來了,不過這次至少不用再喊工匠來修。
還未等西杜麗吩咐人來整理被弄亂的泥闆,從窗戶沖出神殿的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眨眼間又回到了原地。
“啊啊,看起來有一個失禮的家夥要來了”,擁有最高等級氣息感知的恩奇都如此說着。
一股強大的力量随之降臨,擊穿了烏魯克神殿那由黃金鑄成的屋頂,恩奇都伸出手鎖鍊化成的攻擊擋下所有落下的碎石,連同那份屬于女神的威壓一同抵擋,将烏魯克衆人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