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法師,我抓住了。”
伊白像獵人提着一隻兔子一樣把深淵法師拽起來,向空展示着。
空看得有些膽戰心驚,害怕魔物突然暴起傷人,又對這個畫面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迪盧克從身後不遠處跟了過來,向空解釋道:“這是我今天中午和伊白商量過的事情,如果伊白那邊的時間來得及,我希望他能過來幫忙用水泡囚禁住一隻深淵法師,用來事後審問風魔龍的情報。”
他看了一眼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深淵法師,頓了頓:
“但如果他沒趕過來,這隻深淵法師就會直接被解決,我們沒有時間留下來拷問,或者給他找一個暫時扣押的地方,那樣就隻能之後依托我的其他情報網去找深淵的蹤迹了。”
雖然迪盧克的預想隻是由伊白負責最後的扣押,他負責讓深淵法師失去行動力,讓它更好的被伊白控制,但出乎意料的是……
小孩似乎也有一定的手段,甚至讓深淵法師肉眼可見的喪失了求生意志。
這一點讓迪盧克感到一絲違和和矛盾,按理說想讓魔物陷入這種狀态,一定是得經過一定程度的折磨與精神施壓才能做到的……
算了,暫時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迪盧克開口和空說道:“時間不多,要趕在霍夫曼回來之前趕回酒館,我們走吧,這裡暫且交給伊白。”
空點了點頭。
伊白也認真附和道:“交給我就好。”
他擡起了手,負責禁锢的水泡從伊白指尖浮現,重新把深淵法師關在了裡面。
迪盧克已經轉身向城門内走去。
空猶豫了一下,也轉過身,遠處派蒙在和他招手催促,走出去不遠後,空下意識又回頭看了一眼。
白色發絲打下的陰影徹底遮住了伊白眼底的情緒,他沒管趴在地上的深淵法師,整個人蹲在了地上,看着有些可憐兮兮的。
空的步伐慢了兩秒,又重新向前加快了腳步。
……“公主殿下”是什麼?
小伊白似乎和那隻深淵法師産生過一次激烈的沖突……是因為什麼?他們認識?
但最後伊白的樣子,為什麼又是一副脆弱難過的樣子。
不過空也知道現在不是探究這些事情的時候,既然選擇了把伊白當作行動夥伴,那他至少會去無條件的相信。
相信他能處理好自己的任務。
空沒聽懂,但玩家可是聽過“公主殿下”這個稱呼的,而且還是對妹妹的稱呼。
「石錘了,伊白就是那隻熒身邊的史萊姆」
「所以是和迪盧克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啊,居然都沒和主角提起過」
「難道編劇就是為了讓空在這個時候下意識跟過去,聽到一句“公主殿下”?」
「空明顯意識到這件事了」
「所以伊白原來沒有在救這隻深淵法師啊」
「看深淵法師最後的狀态……好像小白下手還挺狠的?」
「最開始的那一眼,小伊白的眼神好冷啊,動作也好兇」
「像小狼崽,多少感覺到張力了」
「可能是伊白想遮掩身份,所以得在空靠近前提前讓深淵法師閉嘴,所以兇了點?」
「不愧是我家寶寶」
「不過……最後的那一眼,小白蹲在那,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碎了啊啊!!」
「什麼意思……感覺伊白壓力好大,是深淵教團幹了什麼嗎?」
等空和迪盧克離開視線後,伊白從地上站了起來,調整了一下狀态。
要準确的傳達每一個想遞出去的信号和情緒,多少是有些耗費心神的。
這隻深淵法師……雖然不過是自己演出的一件不太穩定的道具,但被自己吓成這樣,還是略微有些抱歉的。
伊白變回了史萊姆,把深淵法師無情地扔進了能勉強儲存活物的特殊空間中,随後向酒館滑去。
酒館的“演出”已經接近落幕,空一個不算完美的借口,導緻霍夫曼多少開始起疑。
但好在迪盧克早有準備,剩餘的酒客們按照串通好的話術,敷衍走了一臉迷惑的騎士。
“原來酒館剩下的全都是迪盧克老爺的人嗎??!”
派蒙一臉驚訝。
“至少我不是哦。”
凱亞抱着手臂從角落裡鑽了出來,臉上挂着一如既往讓人不爽的笑意。
派蒙瞪大了眼睛:“凱亞!”
空問道:“你一直在這裡嗎?”
“當然。”
“真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呢,這部‘暗夜英雄的不在場證明’,可是要比酒館裡的任何一瓶美酒都要醉人呀。”
凱亞看向了依舊闆着一張撲克臉的迪盧克。
“哼。”
迪盧克沒說什麼。
但凱亞偏偏就是從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裡讀出來了信息。
他擡起一隻手問:“你知道我一直在這裡?”
迪盧克垂下眼睛:“伊白和我提起過,最近的騎兵隊長似乎很喜歡鑽進我家酒館的角落裡喝酒。”
“哦~”凱亞眯起了眼睛,望向迪盧克身側,眼底的情緒沉了沉。
迪盧克補充道:“不過他也提到,他覺得我們的騎兵隊長不是一個喜歡告密的人。”
他癱着一隻手,話語中自然地流露出認同:“我也這麼認為,那便無需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