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深淵法師的動向還需要一段時間,蒙德的主線算是暫且告一段落。
人類幼崽的身體确實是禁不起太多的折騰,很多時候生活方面都會有些不習慣,但沒關系,這畢竟是讓自己帶着可疑之處快速融入這個集體需要付出的代價。
之後的大部分劇情線或許就可以恢複好用的身體了,伊白想。
“伊白哥哥!我來找你玩啦。”
不出意料的,蒙德城最熱衷于找人一起玩的火花騎士锲而不舍地推開了家門。
同樣作為小孩子,自己或許應該放棄一些燒腦的資料與計劃,也多享受享受抛棄大腦的樂趣才行。
“今天去哪玩,我記得湖裡的魚已經被我們炸了不少,不能再這樣炸下去了。”
伊白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抓着門沿認真說道。
可莉踩着木質地闆,撲到了伊白面前,熟練的一把拉起男孩的手,向外拽去。
“嘿嘿,這次我們不炸魚,阿貝多哥哥說他有空,可以帶我們去雪山玩。”
可莉回頭,朝她的騎士夥伴展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
“我已經和阿貝多哥哥說好了會帶新朋友過去,你放心,每次阿貝多哥哥不忙的時候都會帶我看好多好多沒見過的新東西,超有意思的!”
“好。”
伊白這下是真的對出去玩這件事充滿了動力,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異世界神奇的煉金術。
……
“你們來了。”
阿貝多站在城門口,手裡抱着畫闆,看向遠處手拉着手跑來的兩位高顔值幼崽。
伊白似乎并沒有可莉那樣充沛的精力與體質,即使距離不遠,跑過來後還在有些虛弱地微微喘氣。
也是,可莉是那種總是為了玩鬧到處跑來跑去鍛煉身體的孩子,但另一位小朋友……聽可莉說,好多時候都更喜歡看書一些。
“可莉,我們并不趕時間,下次可以不用急着跑過來。”
“啊……不好意思,我想把新朋友早點介紹給阿貝多哥哥,有些太激動了……”
可莉突然意識到什麼,有些抱歉地看向伊白。
“沒關系,我也很高興。”
伊白恢複過來,朝可莉無奈地說。
“你好,我叫阿貝多,是西風的首席煉金術士,也算是可莉的兄長,如果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哥哥。”
阿貝多看向伊白,介紹着自己。
“阿貝多哥哥,你好,我叫伊白。”
伊白認真應和道。
阿貝多笑了笑,嗓音柔和:
“最近謝謝你幫我照顧可莉了,我可以叫你小白嗎?”
伊白頓了一下,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乖巧點了點頭。
“和小史萊姆一樣呢。”可莉接話說。
……
雖然不太好解釋與公開,但伊白還是曾經安慰過可莉:等她長大了,或許就會發現……她的史萊姆朋友已經悄悄變成别的樣子來看過她了。
比如變成那隻用水做的嘟嘟可陪在她身邊,比如變成一條小河,偷偷幫她把魚都聚集在一起,又比如變成一滴雨,讓地面上長出許多許多給可莉的四葉草 。
畢竟水史萊姆總是與水息息相關嘛。
不知道可莉會把他的話當作真的還是一個的有趣的童話故事,但至少無趣的大人們在聽可莉講過後總不會細細追究事情的真假。
至少可莉的心情也在那之後開心了不少。
但有些時候,又總會有一些無趣的大人或者關心可莉的可靠大人們會在意這些細節,比如凱亞,比如阿貝多。
“我們走吧我們走吧,一起去玩!”
可莉興奮地一手拉着阿貝多一手拉着伊白往外拖去。
“好好,别再跑了,小心把伊白哥哥拽倒了。”
阿貝多無奈大步跟上,也不忘照顧伊白的速度。
……
龍脊雪山高處少見的平地上,風用力地劃過地面,但吹不散地上的叢叢綠意與白色。
“哇!!!好多花!!好好看!!”可莉歡呼着向前跑去。
“這是我最近一項研究的副産物,塞西莉亞一般隻生長在清冷且風急的地方,而雪山的一些地方其實完全能滿足這些條件。
隻要再用一些煉金材料保證合适的溫度,讓局部地區不過分嚴寒,預防好暴雪的侵襲,最後加上生物煉金,就能創造出這樣的一小片生态環境。”
阿貝多站在花叢一旁,金色的發尾微翹,他張開一隻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清涼的嗓音不急不緩地講解着這片純白的來曆。
伊白也眼睛亮晶晶的,蹲下身體輕輕地觸碰着白色的花瓣。
這是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純白的花生長在純白的覆雪之上,點綴上綠色的嫩葉,像生命在絕境處的起舞。
甚至讓伊白産生了一種傾訴的沖動,他拿出自己的裡拉,擡頭詢問道:
“我可以在這裡彈琴嗎?聲音不會很大的。”
阿貝多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這裡地勢特殊,另外琴聲的強度其實很難達到引起雪崩的強度,不會有危險。”
“伊白哥哥要彈琴嗎,可莉也要聽!”
可莉也從遠處跑了過來,随後乖巧站在一旁。
伊白沒再說話。
他想起了那首「山巅雪國的記憶」,想起了公主、祭祀、勇士與人民,想起了寒天之釘與一個被覆滅的國度,想起了杜林與一片蒼翠的樂土。
空靈的琴聲流淌而出,伊白久違的配合着琴聲開口哼唱,純潔清脆的童聲與慢進慢出的弦樂互相交織,彌漫在雪地與花叢之上。
男孩白色的發絲柔順,藍色的眼眸低垂,琴聲與吟唱訴說着觸手可及的清冷與溫柔,衰落與滅亡,勇氣與新生。
音樂從來都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它是一種共通的語言,阿貝多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男孩的身上看到了整個雪山的過去與未來,看到了整個提瓦特的命運與故事。
“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阿貝多退後了一步,低聲呢喃,拿起了手中的畫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