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不是回憶。
而是回憶與現實重合。
許安多年前的一個冬天,似乎小六也是如此痛苦哀嚎的。
華麗大廳早就被火舌席卷,火勢越來越大,拔尖的火苗直直竄上天花闆,簡潔優雅的米白色吊頂,如今被燒得熏黑。
僞裝成斯拉蒂的貝爾摩德正在吉利大廈的巨型獅子浮雕上,可以說是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大衆視野裡。
大腿上的傷口汩汩的往外流着血,貝爾摩德既不可能持槍威脅許安,讓她下來躲避火,也不可能翻身縱跳,重新回到離這個獅子浮雕一兩米遠,三四米高的大樓樓層裡。
“琴酒,許安她……”
大廈外的風,凜冽刺骨。
三十米高空尤甚。
貝爾摩德緊貼着牆壁支撐身體,盡管努力壓抑,但是耳麥的另一邊,琴酒衆人還是能夠聽到微弱的喘息聲。
「……」
耳機中并沒有立馬傳來回複。
過了一會兒,還是基安蒂先開的口。
「搞什麼啊!要是早說有爆炸,我就不來了,掃興!喂——琴酒,還要不要殺任務目标?不用的話我和科恩就回去,鬼天氣是要冷死我嗎!」
基安蒂的聲音很尖銳,還沒等琴酒給出反應,她就先将矛頭指向了貝爾摩德。
「你是去參加茶話會的嗎?貝爾摩德?我勸你還是趕快回到情報組去當花瓶吧,畢竟我的審美可是一點都欣賞不來你!」
「連個社長都處理不好,他甚至連槍都不怎麼會用,哈?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琴酒終于還是聽不下去了,他低沉的嗓子,不知道是因為基安蒂太吵,還是因為别的原因,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閉嘴,安靜點,基安蒂。」
明明沒有故意停頓,到最後的名字去給人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就連站在琴酒旁邊的伏特加,聽着耳麥和現實裡的兩道聲音重疊着傳來,也稍顯驚訝的側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