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許安!我在這裡!”
隔着一條馬路姜璟就沖着他們拉長聲音喊。他的一頭紅頭發被風吹得亂飄,這反正他更加顯眼了。
紅燈跳為綠燈。
許安剛剛清理完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要好好放松一下,結果就看到了站在姜璟旁邊的一個熟悉身影。
“孟……”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樣。
“怎麼了?”孟帝聽到了許安嘎然而止的話,疑惑的低頭詢問。
“那個人,就是那個站在姜璟旁邊的小姐,你認識嗎?”
她确實可以接受自己在組織裡呆着,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哪天死了,也會回到原本屬于她的世界。
但姜璟和孟帝不同,他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一切就真變成了土。
所以,不論是出于什麼原因,許安都不想讓姜璟和孟帝,與組織那群殺人不長眼的殺手正面接觸。
他們都是有家庭,有背景的人,比起那群普通的NPC ,他們被人暗殺的概率會更大,這是許安完全不想看見的。
而現在,就有一個鮮活的人站在了姜璟的身邊。
孟帝發出了一聲輕笑,剛才緊張而皺起的眉頭松了下來。
“你說她呀,她叫水無憐奈,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在酒吧裡幫的那位女士嗎?就是她,我們剛好在路上遇到了,聊了一會兒,我才知道她是電視台的主播,還真是巧呢。”
……
“那你跟我說她?柔弱?”許安和姜璟還有一些距離,在确保基爾聽不見他們談話,許安的音調已經拔高了好幾度,尾音上揚,充斥着滿滿的懷疑。
“嗯,當時确實是這樣子的。”孟帝并沒有察覺什麼不對,隻是随着許安一起放緩了步子。
啊??該不會是我眼瞎了吧,可能是這背影有點像基爾而已呢?可能是剛好同名呢?
抱着僥幸心理,她又重新邁開步子緩慢的朝着姜璟的方向走去,而此時姜璟也同樣沒有察覺到許安陡然變得蒼白的臉色,還在一個勁的催促,他們快一些。
孟帝的名字裡有一個“帝”字,但許安常常認為他們三個人之中,姜璟更像是那個當皇帝的,孟帝像是他的奶媽,而自己是他的大太監。
額……這個比喻好像也不太恰當。
總之,那個背影很像基爾的人站在姜璟身邊,原本是背對着許安的,但聽見姜璟沖着許安這邊大喊,也順勢轉過身來。
“這位就是許小姐吧!”基爾的聲音很溫柔,就連她的眼神也刻意柔軟下來。
但許安幾乎是在看清她的臉的那一瞬間,就停住了腳步。
與剛才恐慌和不确定相比,她現在更多的是在想辦法。
該怎麼封住基爾的嘴呢?
她是個卧底,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随時都有可能會供出孟帝姜璟,給他們帶來或大或小的災難。她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維護自己的利益。
即使,她算得上是表名義上的好人。
但對于許安來說,這種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覺,是不會因為“好人”“壞人”而存有差别的。
既然這樣,那就應該好好利用她是個“卧底”了。
“您好,我叫許安。”握上基爾的手,許安的眼神與基爾交彙。兩人都同時帶有一些不确定。
“……你好,我叫水無憐奈……”
你是基爾……
“在這裡遇到你是巧合嗎?”許安沒有松開握住基爾的手,甚至還微微用了點力氣。
基爾披着水無憐奈的身份,面上絲毫不顯,隻是微微的點點頭:“酒吧那次事件之後,我确實想要找到這位先生表達感謝的,但很遺憾,我并沒有找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許安就是這種答案報有些鄙夷的态度,而她詢問的真正意思是,“是組織派你來監視我們的嗎?你是沖着我來的,還是姜璟和孟帝?”
但是僅僅一瞬,她便主動松開的時候,臉上笑容燦爛。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那天孟帝和我也說了你的事情,還是要小心安全哦,不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許安把“危險”兩個字咬的很重。
“許小姐也同樣。”
基爾今天在這裡碰到孟帝确實是巧合。她昨天晚上被琴酒安排了夜間任務,剛剛從外面趕回來,想要去商店買一瓶易拉罐裝咖啡,就碰上了孟帝。
那天的酒吧紅綠燈光交錯,她碰上了一個醉酒的壯漢。其實是一點都不怕的,不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用手上的槍,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這個人,隻要他做出逾矩的動作。
不出意外的這個壯漢酒後慫人膽,真打算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基爾當時左手就握着槍,消音器已經裝了上去,子彈是上膛的狀态,随時都可以讓鮮血給紅綠燈光下的地毯,再來幾筆濃墨重彩。
但……孟帝出現了,她還是後來在許安嘴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的。
他看上去文文弱弱,是一個書生模樣,出手就很迅速,絲毫沒有任何拖沓。
把壯漢打暈在地上後,細心的給基爾披上了他的外套,并且囑咐她快點離開,一個人呆在這裡不安全。
對孟帝,基爾還是有一個很好的印象的。
甚至在空閑下來的時間裡,基爾嘴裡也會念念他的名字,在黑暗的日子裡,稍微想象一下光明是什麼模樣。
但她似乎快忘了,孟帝的身邊,有一個許安,不,或許應該說她的另外一個身份,琴酒的妹妹,組織代号成員桑落。
或許桑落和她一樣,隐藏身份潛伏在社會的角落裡。但這會不會給孟帝帶來危險,準确來說,桑落她會不會威脅到孟帝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