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西裝内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利口酒沒有第一時間去看。
他正在和琴酒一起處理一個窩點。
毫無平日裡慈祥的模樣,眼裡凜冽的殺氣翻湧,槍火光芒下,閃爍着淡淡銀光。
然而實際上,他那副慈祥模樣也隻在許安面前罷了,琴酒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件事情。
當處理完一切事情之後,他與琴酒走出那個陰冷泛着腐臭味的地窖,這才得空看手機的消息。
“最近伏特加那邊情況如何。”琴酒跨着大步走在前面,絲毫不顧利口球已經逐漸放緩的腳步。
利口酒長舒了一口氣,突然心情變得愉悅了,這引得琴酒疑惑側目。
“從三天前開始,他就已經去盯着雪莉和宮野明美那邊的事情了。到目前為止,她們姐妹兩個見面的情況沒有任何異常。”
琴酒微蹙着眉盯着利口酒嘴角揚起的淡淡微笑,感覺他看着屏幕是的眼神,屬實是惡心。
“今天居然是安安生日,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她這個。”
因為琴酒太長時間沒有給他回答,利口酒這才擡頭查看情況,瞬間就對上了他看自己的怪異神色。
也是,誰将好人對着鐵疙瘩莫名其妙露出那種慈愛目光。
跟變态似的……
消息是零點前發送的,隻不過利口酒那時候沒時間,看到的時候已經是跨年之後了。
他估摸的時間,推出許安生日可能是12月31日或者是1月1日,還沒等他準備記下來,琴酒直接出言打斷他。
“哼,連這種身份暫時還存有疑點的組織成員的身份信息都記不住,恐怕你是真老糊塗了。”琴酒抛下這句話,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砰——”關上,獨留利口酒站在門外
利口酒既不急也不惱 ,盯着手機上許安發過來的信息。
「安安:爸爸~我在和朋友跨年,他們順便幫我慶祝生日!」
「安安:祝爸爸新年快樂(?????)」
最後還附帶了一張餐桌上的圖片。桌子上擺放了各種中式餐點,黑色的大理石桌子上任何一道普通的菜肴都顯得精緻,特别是插着23根蠟燭的生日蛋糕。
然而圖片的拍攝角度比較刁鑽,當然也可能是抽空随意拍下的,照片邊角處都有些模糊,隐約能夠看見桌旁還站着兩個人。
隻能看見他們的身子,但看不見臉。隻能從身形推斷是兩個男子。
利口酒沒有給許安回消息,估摸着這個時間她可能睡了。況且也算是知道許安有起床氣,半夜被打斷會讓她精神很不好。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駕駛座,畢竟伏特加這幾天有任務,開車這活自然落到他頭上。
早早的就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一坐下來,他就開始和琴酒互嗆:
“安安的身份信息我又沒有仔細調查過,況且我也不像你一樣天天對着自己人懷疑。”
“組織确實不能指望有婦人之仁的人能成大器,隻要你這個瓦罐摔碎時不要在我面前就好,否則我一定會連你的殘渣一塊碾碎。”
琴酒放在風衣口袋裡的手,指腹摩挲着伯/萊/塔,仿佛随時都會讓這個車裡沾滿血迹。
“我算是知道你疑心病重這件事情了,但抛開這個事情不談,既然你說我對于組織成員的了解不夠,那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利口酒可是一點都不相信琴酒這個對許安不管不顧的人,能對她有多大的了解。
說好聽點,他的行為是叫人幫忙看着,說難聽點,就是閑着垃圾麻煩,扔來扔去。
因為之前的種種表現,自然而然的,利口酒在心中就認定了琴酒對許安的态度并不好。
這還僅僅是把許安找回來之後的态度。
再說說之前吧。
琴酒和許安相差七歲,琴酒被迫進入組織的時候15歲,據說那時候他們兄妹兩個都是漂泊不定,饑一餐飽一餐的露宿街頭。
那時候的琴酒還算有點人情,但他們那個局面算是前有狼後有虎。
他強烈要求帶上許安,可能當時他也不知道組織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地方吧,隻是一心想着許安不會在某一個冬天裡,在外面冰冷的街道上凍死。
但卻又實質上把許安徹徹底底的拉進了另一個黑暗。
許安是八歲進入組織的,但又恰好是七年後十五歲,一次和琴酒他們的海上任務時失蹤。
據當年的老員工所說,琴酒那時候和許安的關系已經變得非常惡劣,主要還是琴酒單方面對許安的。
他在組織裡水漲船高,經曆過很多血腥暴力之後,性格也逐漸變得陰暗。
而許安雖然同樣是把她當做殺手培養,但更傾向于教育,這是出于她性格上的考慮。
也就是不同的選擇之下,他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而且在組織把許安一并分配到琴酒麾下時,那種不滿情緒達到了高潮。
那時的琴酒,22歲。
在組織裡有了一定的地位和話語權,而對曾經相依為命的許安,似乎出現了極大的嫌棄意味。
他開始認為許安是自己隊伍裡的累贅,如果不是Boss 那邊的堅持,琴酒的不滿恐怕會立刻把許安踢出自己的行列。
然而許安也并不像基安蒂任何任務都必須到場,她僅僅隻是偶爾參加簡單的任務,而參加的最根本目的實際上也隻是為了檢測她的學習成果。
更多時候她還是呆在組織設立的科研機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