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尼克羅尼臉色并不好,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幹巴巴的坐着。他沒有想到果酒真的會去找琴酒對峙,萬一他們兩個擦出點火花,自己恐怕要被連累。
瑪格麗特正在用短刀雕刻着一截木頭,不過她的性格烈的出奇,木頭被劃的毛毛糙糙的,一點都不精美,甚至都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而靠在她旁邊的金巴利更是沉默寡言,像是塊木頭一樣定在瑪格麗特旁邊。
要說他們裡面現在氣氛最活躍的,恐怕隻有托考伊和波爾多。
他們都有着淡藍色甚至泛着金屬光澤的頭發,隻不過托考伊的要更長一些,垂在肩膀上,與他說話間的文質彬彬相匹配,給人一種文弱書生的感覺。
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很好,就像安室和蘇格蘭。他們兩個長得也很像,許安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甚至因為他們兩個是雙胞胎。
許安僅僅隻是有些好奇的掃了一眼,便很有分寸的收回了視線,老老實實的把雙手放在了雙腿上,像是幼兒園小朋友訓練坐姿,不敢太過于懶散。
但即便這樣也引起了某些個人的不滿。正所謂不喜歡你的人,你怎麼做都不喜歡。
隻聽見瑪格麗特“啧”的一聲,在不算大的交談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許安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那個紮着髒辮,頭發特别多的女人是在表示對自己的不滿,但緊接着就聽見:
“簡直醜死了,特别是眼睛,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我見過最愚蠢的表情,審美簡直是辣眼睛,穿個破爛也敢出來見人,怪不得沒人愛,像個垃圾被人扔來扔去。切……”
聲音不大,但或許是環境本身就不嘈雜,所有人都被瑪格麗特自言自語似的抱怨打斷原本的動作,全都安靜下來之後,形單影隻的人年底私下盤算,而成雙成對的,就比如托考伊和波爾多,安室透和蘇格蘭,他們之間相互對視,眼神交流。
不約而同的都是看了看瑪格麗特又看了看許安。
怎麼說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對于“像個垃圾被人扔來扔去”這個比喻,其實還是比較恰當的。
畢竟一開始許安消失幾年被找到,琴酒不聞不問,而是把她随意的扔給了貝爾摩德,貝爾摩德有事就尼克羅尼,然後尼克羅尼又随手的扔給了果酒,果酒忙不過來的時候,又叫安室透和蘇格蘭看着。
嘶……頗有一種吃百家飯的感覺。
雖然說尼克羅尼他們那個隊的地位不高,但總歸還是有酒名的。如果有人真心想幫許安說話,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問題就在于真心想幫許安的安室透餘光很明顯能夠看到貝爾摩德向他投來監視的目光,蘇格蘭緊皺着眉,想說什麼,卻隻是張了張嘴。
空氣沉默了幾秒。
許安也在心中數了幾秒。
好像,真的沒有人幫自己。
長呼了一口氣,許安露出了釋然坦蕩的微笑。剛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上投下了一片陰影。
擡頭看去——
是利口酒。
“爸爸……”許安很小聲的喊了一句,這反而引起了瑪格麗特更加的不滿,隻聽見她雕刻木頭的刀子更加用力的戳向木頭,木頭發出刺啦刺啦的破碎聲。
利口酒擋在了許安面前,許安看着他的背影,腦海中能夠想象到他此刻的面上不善,嘴角的弧度更顯,心又猛然的跳起來。
她站起了身,繞過了利口酒,毫不畏懼的朝着瑪格麗特走了幾步,眼神自信帶着幾分堅定。
就像第一次被打暈帶進組織,她碰上張口就對她進行嘲諷的基安蒂時那樣從容,她要反擊,即使不能做到實質性的傷害,也要保證自己的顔面不受損害。
對,她,吃軟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