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維持法庭秩序,法官讓采納了溫蒂的證詞後讓她先行下場。觀衆席内還有一些姑娘是珍妮昔日的同事和夥伴,聽到溫蒂的話語後,他們礙于企鵝人坐在前面,隻能壓低聲音抽泣着。
“我聽戈登說,因為你,才會讓珍妮的案件被重新調查。”布魯斯說。
“我隻是受到一個可憐姑娘的拜托。”伊麗莎白輕聲道。
她并未告訴布魯斯的是,倘若不是因為同一枚子彈的原因,也許她不會發現這樁被草草了事的案件,也不會幫助那可憐的姑娘沉冤昭雪。
“我們需要做的還有很多。”伊麗莎白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手包,“什麼時候,哥譚的案件不再需要借由上層力量就能得到合理的判決,什麼時候,法律的正義才真正在這座城市樹立。”
“我期待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布魯斯低下頭,看到了伊麗莎白眼中的堅定。
随着證人越來越多,企鵝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瞪了一眼伊麗莎白所在的方向,大概猜到了是誰保護了這麼多證人。
“那群女孩,他們回去後也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布魯斯知道,是伊麗莎白保護了他們,可她不可能一輩子将那群女孩保護在安全屋内。隻要他們出去,企鵝人的爪牙絕對會撕碎這群可憐人。
“我又沒讓他們回去。”伊麗莎白笑笑,“事實上,我在紐約的一些關系讓他們可以去紐約重新念書,這群女孩年齡普遍不大,一個高中畢業證還是可以讀下來的,這已經足夠他們找份工作養家糊口。”
“聽起來不錯。”
“其實,市政府确實有一個項目想同企業合作。”伊麗莎白看了一眼布魯斯,“哥譚的婦女和兒童保障部門,據我了解,已經很久沒有做實際的事情了。”
“你的想法是?”布魯斯挑眉,猜想伊麗莎白也許會問他要一大筆慈善金,畢竟曆屆政府都會以這樣的借口問企業要錢。但是否能使用到點子上,就不得而知了。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伊麗莎白的目光落在場下的溫蒂身上,“我聽聞韋恩企業最近在哥譚開了一間食品加工廠,也許你們願意和政府開展一次幫扶慈善活動,為這群可憐姑娘們提供技術上的培訓,為期三個月到半年,學成後企業自己選擇是否雇傭。”
“一間食品廠可容納不了哥譚所有的流莺,更何況,有些人也許不會采納你的好意呢?”布魯斯看出了伊麗莎白的想法。
“會有更多的企業加入這個活動的。”伊麗莎白笑笑,帶着幾分危險,“如果他們還想在哥譚好好待下去的。”
“至于女孩們……”
此時,法官敲擊手上的錘子,宣布庭審結果。Big Sam因涉嫌故意殺人罪等多項罪名,被判六十二年有期徒刑。
企鵝人憤怒離場,而場邊的姑娘們喜極而泣,他們相擁在一起,也許是為遲來的公平而哭泣,又或許在感歎哥譚這來之不易的光明。
伊麗莎白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她指着那裡,跟布魯斯說:“如果給他們選擇的機會,沒有幾個人願意走上如今的老路。”
“也許你的路并不好走。”一瞬間,布魯斯覺得他問的是自己。
伊麗莎白沒有回答,她站起身,布魯斯也起身跟在她身旁。
出門的路上,那幾個女孩在安保人員的目光中,怯怯地攔下了伊麗莎白。
“霍蘭德女士,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伊麗莎白點頭。
曾經當街攔下伊麗莎白的那個女孩從包裡掏出一朵白百何,樣式很簡單,但包裝精美,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中。
“謝謝您的幫助,但我們沒什麼錢,大家便想送您一枝百合。”女孩笑着說,“希望您如同這百合一樣,能夠讓哥譚變得好起來。”
女孩們叽叽喳喳地向伊麗莎白表示完感謝後紛紛離開。
伊麗莎白挽着布魯斯的手臂,一邊走,一邊拿起百合湊到他面前。
“這就是,我能一直堅持的原因。”
布魯斯微微一怔,面對伊麗莎白眼中的溫柔,像是第一次在鐵腕之外,接觸到她柔軟的内心。
兩人在門口分開,司機在伊麗莎白到來之前就為她打開了車門。但看到後座上有一張撲克牌,以為是其他人塞進來的,他沒有在意,直接将撲克牌撿起扔在了路邊。
“女士,送您回公寓嗎?”對方問道。
“不,回莊園。”
伊麗莎白的高跟鞋踩在被扔在地面的撲克牌上。上面,滑稽的小醜圖案仿佛在預示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