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發出毒針到現在已經過了十秒了。那個女人已經化為一灘血水了罷。
“我們走。進山。”
今天用了兩根針,可是他已經等不及讓那個行商的命留到明天。
别說這個女人的命已經抵了他兄弟的命。
不都是拿錢辦事嗎,憑什麼因為他的兄弟當時強要了兩個沒爹沒娘的小姑娘姜潋就拒絕跟他交易?他們做過的其他的那些燒搶擄掠的事也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隻想在末世活得更好一些不是嗎。
當時那個虛僞的男人嘴上還說着什麼這就是他的規矩,所以以後也不會再和他們交易。呵呵,要不是因為中了毒,誰會把他那種水系異能者放在眼裡?
現在他說,兩條命,抵他兄弟的一條,才算合理。那就是合理。
親手解決掉了又一條命之後為首的男人眼神變得更加陰狠。
但可惜那些愚蠢的夥計們并不能理解他的這種心急如焚,他身後極近的地方隻有一個人踉踉跄跄地跑過來的腳步聲。
“怕什麼!已經搞定了,邊山的怪又不會出來。...你那是什麼表情?”
為首的那個男人随着他兄弟的視線慢慢地轉過身。
“……”
被詭異的月色掩蓋的血霧,正一片接一片地從平地升起。
而那些霧氣并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
那些都是c級的怪物,霧裡花。
吸入了血霧馬上就被寄生了的那個人還算幸運。還有幾個人正呆呆愣愣地受到b級的人面蟲的吸引,毫無反抗地任由和它共生的同為b級的飛頭葉貼到他們的額頭上,一點點從頭皮被吸幹。
還有從林間霧中接連出現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是喪屍群!
它們空洞的雙眼正和其他的不知名怪物一樣尋找着下一名受害者。
守在它們當中的腦袋上隻有一隻大嘴的靜音鳥就像是這些暴行的善後人,沉默地将所有的聲音吞噬殆盡。
怪不得他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幾個月沒見過的怪物,今天在這裡算是給他們全都遇齊了!
而被剛剛這邊的談話聲吸引。所有的怪物,一瞬間就注意到了這邊!
“點子紮手,先撤!”為首的那個人拉着身邊的最後幾位同夥低吼着,眼神瞬間就清澈了。
剛剛的那種氣勢呢?這可不行啊。
“别急着走嘛~”
于是那個女人就像是陰魂一般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察覺到怪物群靠近的一瞬間馬上就用土之靈遮蔽了身形,從而躲過了怪物的偷襲的凱特!
“你,你沒死!”
凱特不置可否。
剛剛最先憑空出現的那隻怪物也不幸地幫助凱特擋住了那兩根毒針。
真是幸運。不過這對凱特來說可真是家常便飯了。
作為首領的男人更目眦欲裂地發現了另一件事。
原來她身後的樹上,一直就站着一位戴着詭異面具的青年!
朦胧的月色之下,身着短獵裝的青年就像一位真正的獵人完美地隐藏了他的氣息,與周圍的環境完美地融為了一體。
就連b級的怪物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難道說……
但下一刻,他的思考戛然而止。
這個男人甚至到死都沒想明白怪物為什麼會隻攻擊他們。
樹上的諾澤毫無感情地注視着那張或許屬于某種b級怪物的大嘴從裂開的泥土中突然張開,像食蟲植物進食般吞下了那個男人。
沒了他的幹預,像是對吞下的小蟲子的質量還不夠滿意一般,林間的土地當中,更多的嘴巴鑽了出來。
除了它們,現在隻剩下了他跟凱特。
...真的是這樣嗎?
凱特終于能笑眯眯地對那些花伸出了早就蠢蠢欲動的手的時候,在諾澤的眼中,流淌的金色生生不息。
而那道金色瞬間穿透了空間,狠狠地刺進了遠處某個人的雙目之中!
“......呵。”
然後此刻正站在距離邊山的主峰足足有百多公裡之外在窺視着這一幕的人眼前,就隻剩下了全然的黑暗。
窺伺之人的眼角流下一絲血迹,很快又消失不見。
是誰做的?
對方又是怎麼能發現了他并且切斷了他的異能?
即使是他也無法再看到。
但即使被對方發現了,一時半會也不會怎麼樣。
他微微一笑,自信地站起身來。
“唢呐幫失敗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意義明确的指令。他身邊的幾百名異能者迅速地行動起來。
可怕的是,這裡明明有這麼多人,從剛剛到現在卻連一個說話或者咳嗽的人都沒有。
“黑袍的女人嗎。”
隻有這個把玩着手中的烏金鐵扇,像是在盤算着什麼的男人發出了一聲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