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目光沉默,開始放肆大笑“...哈哈哈”
聲音帶着悲痛和後悔。
她明知道柳黎書隻是愛問問題,從不利用她,很少有人知道,除陸琪琪外,反而她不覺得。
在魔族生活久了,連性格都變自私,她望着不公平的陰天,說出埋藏在内心許久地話“自私的我終于喪失了好朋友”
天空似乎聽見慢慢下起小雨,地上滴滴答答,水邊泥土變成濕地。
水小整個人淋着雨不避,雙眼無神像個傀儡,後面發出哒哒地腳步聲也無動于衷。
男子展開扇子放于唇邊,情緒極差“水小!你要死嗎”
“何始生,你赢了”水小語調平靜地不似人,她背對男子,把唯一看不見人之處顯露給他。
“......”
何始生真搞不懂水小,好看的柳葉眉皺起,收起紅扇“我不曾與你吵架。可你私下找人陷害我,這事你可承認”
水小擡眸深深望着男人,心裡的寒越來越強,下一秒要突破本體卻被她死死硬撐。
女子眨眼,冷笑“你确實不曾害我,可你母妃不是”
“什麼意思”何始生被勾起憤怒。
水小笑意滿滿,一字一句“雖說你我同父異母。母親早逝,我便繼在你母妃名下,我當時天真以為有救了,結果又被拉入深淵。其實我不過是你母妃養得一條狗罷了”
“原來你看我不順眼的原因在此,是嗎”何始生語氣聽不出調。
“不完全因為”水小正色,慘白臉蛋盯着他“我的母親是被你母妃所害死”
“你撒謊!”何始生不信,臉上皆是怒氣。
他母妃性子溫和,從不陷害任何人,更别提害死人。
“愛信不信。我聽她親口所言”水小眼神堅定,沒有一絲謊言摻雜在裡。
此話确實是真,她十歲母親意外亡掉,十歲半孤零零被魔界許多人欺負,剛到十一歲時聽說有人培養她。
水小一整晚沒睡好覺,成為對方的二女後,她端水倒茶,做婢女該有的事情。
可某一日,她意外撞見何始生母妃說起她親生母親之事。
母親的死亡是她所做。
水小知道那一刻感覺天都塌了,往後的日子就是看不慣何始生。
何始生當年對她很好,隻是水小不能心軟,内心逼迫自己不能與仇人的兒子玩的好。
私下去派人暗殺何始生。
“......”
何始生内心糾結,可為了母親的安危,他目光強撐鎮定“竟然如此,你去死吧”
手裡的扇子直接割破女子的脖子,動作下手狠快,令人隻感覺一瞬間痛。
水小徑直倒下,眼神還盯着下不停的雨,雨在此刻變大,雨水滴答滴答滴落眼裡,她微笑閉眼。
女子這一刻安詳離去,内心在想終于解脫了,以後都看不見...柳黎書了。
母親,我來找你了——
男子沉默盯着死人,不一會兒消失。
...
剛回到院子裡的柳黎書眉頭一直跳,似乎要即将發生些壞事。
她躺在床上左右翻,怎麼也睡不着,閉着眼睛想,水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剛才已經思考過,明白水小是魔族之人,潛入虛空宗隻是想保命,而且宗門近幾年無人傷亡,說明水小沒有下手。
隻是對她下手而已。柳黎書不再想,閉上眼想睡,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她氣瘋了,回想水小肩膀的手臂,歎了口氣消失在原地,去到上午所在的河邊。
隻見一位女子躺在泥土裡,氣味磅臭,吸引了無數螞蟻,柳黎書看清此景愣在原地。
“...水小...這是死了?”
下一秒她搖頭否認“不可能啊!離開前還好好的”
她踉跄着走進屍體,目光無神盯着水小,喃喃自語“水小,醒來啦”
“再睡,大小姐來拉你幹活”
地上的女子許久後也沒出聲,已經死的徹底。
“......”
柳黎書感覺頭頂上有滴落的水滴,擡頭一望,是天氣又下雨,剛才來的時候還停着,如今開始下大雨。
雨水稀嘩嘩滴落在屍體上,柳黎書下意識用自身護着,身體自動彈出結界,把雨水和人隔離。
柳黎書離水小很近,能清楚看見對方被蟲子啃碎了皮膚,原本細膩的臉蛋有着密密麻麻的螞蟻。
她從腰間抽出一張符貼在水小腦門裡,螞蟻瞬間閃現樹上。
螞蟻們一臉懵的四處亂走,很快又去其他地方尋屍。
柳黎書看了水小一個時辰,一臉憔悴起身,在一棵大樹下從空間戒指拿出鏟子挖泥土。
挖幾米之深,她親手抱着水小下葬,對着她說“水小,此符能保護你屍身不腐,你安心下黃泉。下輩子好好活着,做無憂無慮又自由之人”
她擡起地上的鏟子,開始挖泥土蓋屍體,半個鐘後全部搞定。
她沒有立牌,在這河邊總會被人發現,而且水小本身很低調,不喜歡多人之地。
她便自私不寫墓碑——
...
早晨,天空晴朗,白雲朵朵,鳥兒在空中飛蕩,虛空宗裡的衆人都在行走,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