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曹茵要是不知道荀三娘這是真摔還是假摔,才叫怪了。不過,來都來了,她順着荀三娘拉着自己的手,順着将三指扣在其脈門之上,把起脈來。
脈象平和,有力,就是……就是,滑數而有力,有力的有點過了。
曹茵瞪大了眼,也顧不上别的,反拉住荀三娘坐在炕沿,安心把脈起來。
見她臉色凝重,荀三娘咽了咽口水,嗫嚅道:“不,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我根本沒摔,就是瞧見那都尉府的馬車去到醫藥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才讓成老大去喊你來的。”說話間,另一隻手不由得隔着衣裳撫摸着肚子。
“咚咚咚……”荀三娘感覺都能聽見自己那越來越兇猛的心跳,這可是她求了那麼些年,喝了那麼多藥,花了那麼多銀子才求來的孩子,可别是出了什麼問題!
安靜的室内落針可聞,曹茵自然也能聽到荀三娘那想要離家出“跳”的心,出聲安撫道:“沒事,你先别急,我隻是感覺你這不像是單胎。”
“啊!”荀三娘被這消息驚得大叫一聲,引得外屋的成老大飛一般地來到裡間。
曹茵看了眼成老大,心想,對嘛,這才是着急時的速度。
“沒多大的事,就是才把脈時發現,肚子裡可能不止有一個娃。”
夫妻倆面面相觑,荀三娘喜道:“這不是大好事嘛,一下子懷了倆!”
成老大比她沉穩些,問曹茵:“可是懷相什麼的有何不妥?”
曹茵沒回答他,低垂着眼感受脈象,緩緩吐出口氣道:“懷相暫且不錯,隻不過,生雙胎和生單胎的難易度不一樣,而且對懷胎的婦人的損耗也會大一些。”時下女子生單胎都那般不易了,何況是生雙胎呢。
可這都是未來的事情了,當下,作為爹娘的成老大和荀三娘夫婦,是歡喜大于憂心的。
曹茵也沒上趕着潑涼水,畢竟生命總歸是喜事,叮囑了幾句養胎注意事項後,她回了醫藥館,翻出醫書研究起來。
單胎的她接生過,雙胎的還沒接生過,需多加學習一番。
今日除了都尉府的馬車以及去了趟黑水客棧,并未有人來醫藥館看診或者抓藥,看着坐在診療區一門心思看書的曹娘子,何三做出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模樣,何四依然窩在藥櫃處跟着聘請來的抓藥夥計認識藥材,店鋪今日安靜的有些反常,反常到蔡婆子都溜達到醫藥館幾趟。
待醫藥館檐下燈籠亮起時,顧安騎着馬下值回家了。
用完晚膳,何三跟在顧安身後去了後院,曹茵想着這會兒天還沒黑,可以教何四辨認草藥,便在店鋪待了會兒才去的後院。
夜幕降臨,夫妻倆洗漱幹淨并排躺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