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茵點頭,跟張河水說起來起房子的事。
等到快到午膳時,顧安帶着幾名漢子回來,“這是我兵營裡的兄弟邱丘、向峰駿、孫雨和吳孟,這段時間他們住在咱家院子,也能幫我們看看家。”看家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們住過來,他也在這邊,比起去向峰駿的宅子方便不少。
曹茵朝他們幾個笑着點點頭,拉住顧安的衣袖說:“這房子沒竈間也沒炕,哪能住人。”雖然開了春,但這邊溫度一直都不高,而這範家老宅原本的建築除了水井外都要拆。
顧安還沒說話,那幾個漢子說:“沒事,嫂子,我們本就不會自己做飯,沒炕也沒關系,比這條件差的地方我們都住過,這還算好,有牆也有瓦,還能遮風擋雨。”
也不知道顧安從哪兒找來的實誠人。
曹茵一臉為難,“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請你們來幫忙還不能給個好地方住,實在是不妥。”
“沒什麼不妥,我也跟他們一起住這邊,你不是想要早點修好房子,有我們幫忙,這也能快一點,睡覺的地方不用愁,吃飯我們也一起去黑水客棧吃就是了。”請人修房子主家包吃,想着黑水客棧就在旁邊,曹茵索性給客棧錢,這些人都去那邊吃,這樣也方便。
曹茵見他都想好了,也沒多說話,說了些感謝的話語,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正好是午膳時間,幾人都去了黑水客棧,曹茵給的銀錢不少,黑水客棧做的飯食比起他們住在這裡時強多了,用完膳,顧安幾人回去新房,曹茵回了屯子做藥材。
夫妻倆各忙各的,等到四日後曹茵給都尉府送完蜜丸去到正陽街,顧安帶着那幾名大漢出發去隔壁隴西縣買建房的木料。
曹茵不知道他是真去買木料還是以買木料為借口,但不管是哪一種,顧安是個有分寸的,定然能将買回來,跟負責建房的張河水溝通了進度,曹茵出了門去了荀三娘家,好幾日沒來這邊,她得問問那潑糞水的事情查的怎樣了。
曹茵過去時荀三娘正在跟街坊鄰居大娘們湊在一起唠閑嗑,見到她來了,荀三娘忙起身招呼她一同過去,幾位大娘見到曹茵過來都很熱情,荀三娘雖然尚未懷孕,但自個兒身子自己知道,哪怕沒能懷上孩子,就沖現在一次比一次舒服的月事期,對曹茵的醫術那可是不遺餘力的宣揚。
加上曹茵前段時日救齊老三媳婦時露的那一手,現如今好多人都等着曹茵開業,她們好再觀望觀望。
是的,哪怕有荀三娘的宣傳,但她們還是要再看看。
曹茵不知道她們的打算,她的心思全在潑糞水這件事上,“三娘姐,對那去我家潑糞水的事情,徐坊長那可有何消息?”
“前幾日倒是見徐坊長去街上各家詢問了一番各家當日的情況,後來便沒聽到什麼動靜了,”說着,荀三娘轉頭看向身邊幾個大娘,“各位大娘,你們聽說了别的消息沒?”
那些大娘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搖頭。
曹茵歎了一口氣,“這事,我還真不好去催徐坊長,生怕他到時候嫌棄我追問的太緊,但我事在我心上就覺得刺撓的慌,你們說是不是,我都還沒搬來咱們正陽街就遇到這樣的糟心事,還沒抓到是誰做的,我家當家的還怪我,怎麼在這裡買了房,那五水街和桐樹街不比正陽街好?弄得我是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咯,這事擱誰身上都鬧心。”荀三娘體諒道。
幾人中有個大娘問,“曹娘子打算何時搬呢?”
曹茵搖頭:“不好說,我家當家的脾氣比較倔,他說這個人不揪出來之前,是不會搬過來的,為此還跟我鬧了意見,他索性去樨山那邊買木料去了,并不着急回來。”這話合理解釋了顧安去買木料為何買了這麼久還沒回來的原因。
荀三娘皺着眉,她對曹娘子在這條街上開醫館的事情很上心,畢竟有個醫術好的人住在家附近,那可是個大好事。
看了眼身邊幾個人,她小聲說:“其實也不是沒人看到,隻不過大家都是街坊鄰居,這事又鬧到了徐坊長那,就沒說出來。不過我家是真沒看到,不然我才不會幫那人瞞着。”她敢這麼說,最大的原因是她其實知道誰知道,也猜到了潑糞的是誰家,但這種事情,沒當場抓到現行,就算她去說,别人也不會相信呀。
曹茵心中對這個人是誰早已有定論,不過捉賊要抓贓,那賊人沉得住氣不就是打定了他們找不到任何線索的緣故嘛。
曹茵:“那我就花銀子買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