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不管哪一種,我都得去一趟。”
“為何?”
“你不是說家裡藥材不夠了,我去壤州城買些回來。”
“你又不會買,要去也是我去。”
顧安看了曹茵一眼,“不,你沒時間去,隻能我去。”
“我沒時間?”曹茵重複着顧安的話語。
“嗯,你現在不是在給都尉夫人看診?”顧安一臉奇怪,“我去買,順帶去看看崔德。”
曹茵瞪了顧安一眼,他這理所當然的話語一出,怎麼讓她覺得自己好傻。
原來他說的她沒時間去,隻是字面的意思,搞得她還以為有什麼暗話呢!
顧安一臉無辜。
回到陳山屯,倆人才把東西歸置好,就聽到隔壁秦幺娘的聲音,“老娘是造了什麼孽才得了你們倆賠錢貨,還不給老娘去燒火去,一個個的,真等着老娘伺候你們……”罵罵咧咧。
這是隔壁家的常态,曹茵皺了皺眉,拿出許老醫官的信件認真看起來,就連顧安何時出去她都不知道。
晚膳時顧安說他明日出發去壤州城,曹茵将要藥材單子和辨别好壞的方法寫在紙上,等顧安洗完碗回來,抓着他惡補藥材知識。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顧安懵了,“沒有簡單的辨别方法?”這麼多的字,他看的頭大。
曹茵:“藥材的事那自然越仔細越好,咱家去買藥材花的可是真金白銀,被騙了多虧。”藥材這東西稍微沒注意就被糊弄了。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一定會好生辨認一番。”
等曹茵講完,夜幕降臨,顧安起身,“我去燒些熱水,今日進了城,你也洗個澡松緩松緩解解乏?”
想着家裡可以将全身浸泡在水裡的大浴桶,曹茵點頭。
雖然費柴費水還費胳膊,但疲憊一天她還是很享受在浴桶裡泡澡放松,隻是往常洗幹淨後倒水又得出一身汗,今日有顧安在,曹茵心想,倒水的事就交給他吧。
等曹茵全身都浸在溫熱的熱水中時,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喟歎。房間裡彌漫着淡淡的水蒸氣,油燈豆大的燈芯搖曳,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曹茵惬意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放松時光,根本沒有察覺到房門被推開。直到顧安也進入到浴桶中她才意識到不對,但已經晚了。她整個人被顧安抱在懷裡,靠在顧安的懷中,曹茵感到靈魂仿佛随着水波輕輕蕩漾。
等到倆人睡到炕上後,曹茵一把拉住打算去竈房收拾的顧安:“你這趟回來很不對勁,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對男女間的事情依然熱衷,卻并未将那東西留在自己體内,前幾次她到最後都累的有點迷糊,也記不太清,但這次她特意留意了。
她對生娃這件事順其自然,可她知道顧安心急,之前他是一滴都不會浪費全給了她。
顧安就着月光打量着曹茵,她雖然臉上有些瑕疵,卻有一顆玲珑剔透的心。輕歎一聲,這麼聰慧的女子能嫁給他,讓他有一種自己何德何能的錯覺。
之前他恨不得日夜抱着她,一方面是因為喜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特别期待她能為他生兒育女,隻有倆人有了共同的孩子才能讓他安心,不然這麼聰穎不輸男子的女子他生怕握不住。
“倒春寒,番邦的春季草場喂牲口用的大多是去年秋日存的草料。”
曹茵看向他,“所以可能會打起來?”溫柔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照進來,曹茵看不清顧安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立體的五官輪廓。
顧安“嗯”了一聲,拉住她的手放在掌中輕輕揉捏把玩。她的手既能用銀針救人,也能拎起斧頭砍人,但卻綿軟得宛若無骨,一點都不像他的那般粗硬。
“絕不似年前那次,隻是某個小部落過來。”
他這趟深入草原的目的,遠遠不是去找春客部落聯盟那麼簡單,不過這事他不能跟曹茵說。
“所以有沒有崔德的信,你都會去壌州城?”
“嗯。”
“你覺得可能回不來,對嗎?”她接着說道,“所以才怕我懷孕,對嗎?”
顧安的胳膊用力,将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鼻尖輕觸着曹茵的頸動脈,感受到那有力的脈搏,就好像這樣給了他無限力量一般。
房間陷入安靜,隻餘兩人的呼吸聲,輕輕交織在一起。
“我告訴你顧安,活着回來,不然我肯定不會為你守着……”
顧安輕聲咕哝道:“我知道。”他雖然想過這個可能,但卻不願聽她說出來。擡起頭,他将她的話語全部吞入唇舌之間……
曹茵微微顫抖,他的吻帶着急切和溫柔,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不會離開她。
“不管未來會怎樣,此刻我隻想與你共沉淪。”顧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對自己,也在對她說。
曹茵的胳膊緊緊纏上顧安的脖頸,眼神堅定而熾熱,腰部微微發力,倆人位置掉了個,她啃着男人冒出青胡渣的下巴,輕喃道:“顧安,我的未來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