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将軍坐在營帳裡,面前的案幾上擺放着一塊布料,上面用鮮血寫着幾個字,還有圖。
“這是顧安給你的?”
方威點頭,“偷偷賽給我的。”
小将軍看着那張布,無法做出決定,輕歎一聲,“這事你說該怎麼辦?”
“屬下不知,但屬下知道王三武是為了陳朝而留在那邊做奴隸。”方威對于王三武的行為不做評判,但卻敬他的決心。
“你覺得顧安可靠嗎?”
方威:“小将軍何出此言?”若是小将軍不信任顧安,便不會給他派這個任務。
“他娘子現在住在都尉府。”
都尉胡達雖是大哥下屬,但雙方卻是相互制衡的關系,都尉除了向大将軍彙報外,還需跟皇帝彙報情況。大哥想跟番邦和平共處,而都尉胡達或許跟大哥有不同的立場。
“或許這事交給将軍定奪。”
小将軍眼睛一亮,是咯,還有大哥在呢,他提起筆在紙上寫上幾筆,收進信封内封上火漆交給方威。
“務必親自交給大哥。”
“是,小将軍。”
*
周夫人吃完五劑藥後下一次的月事情況有所改善,行經期由半月縮短到十日,雖然還是有些時間長且伴随着排出了不少的血塊,但比起最開始好上不少,周夫人見喝藥有效果,也沒有之前那麼抵觸。
上次治好府上小少爺的病後,府上對她出行并不限制,隻要她出去時帶上陽桂或桂芝即可。曹茵出去的幾個地方很固定,縣裡的藥鋪、黑水客棧和驿站。
今日曹茵帶着桂芝出的門,都尉府的馬車送她們到了黑水客棧,過去時舒娘姐還沒來,曹茵先給荀三娘看診,等到藥方都開好了,那邊舒娘姐和常大莊才駕着馬車過來,馬車是曹茵家的,她這段時日在都尉府,出門乘坐都尉府的馬車,就把家裡的馬車給舒娘姐他們用了。
舒娘一見到曹茵就忍不住拉着她到旁邊說話,桂芝不遠不近的跟在曹茵身後。
“秦幺娘跟村裡婆娘唠嗑時透露出她家男人現在在莫千戶底下代理做百戶,現在在村裡都翹起尾巴做人,還說,”說話前看了眼不遠不近的桂芝一眼,得到曹茵的眼神後,“還說你家男人犯了錯,現在被停職關在兵營裡。”
舒娘想着秦幺娘近來的舉動,忍不住抱怨道:“還好你這段時日沒在家,不然肯定要被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給氣到。”
曹茵可不這麼認為,那秦幺娘真要在她面前嚣張,她治她的法子多着呢,不過她并不關心秦幺娘怎樣,她關心的是顧安:“秦幺娘有沒有說我家男人是犯了什麼事?”
來到這邊後聽多了他們這麼喊自家男人,曹茵也順着一起這麼稱呼了。
“她隻炫耀自家男人得上峰的信任,你家男人的事情沒說太細,”舒娘努力回憶了一番,“我感覺她知道的隻有這麼多,他家男人再不靠譜也不能什麼都跟她說。”難道他家男人不知道自家新媳婦的嘴巴嗎?
舒娘姐的說法也有道理,又或者秦幺娘家男人也并不清楚整個事情的全貌。
曹茵想着撤|職後被關在兵營的生活應該很慘,她問:“不知道像顧安這樣,家人能不能去看他?”現在周夫人一日看診一次,早晚兩頓藥,她可以在夫人喝完早上的藥後出發,趕在下一頓喝藥前回來。
“怕是很難。”舒娘皺眉。
曹茵退而求其次,“那我給他送些吃食或者衣物過去呢?”倒不是非要給他送東西,隻是她想通過這點來推測下上面對顧安的想法。
舒娘也不知道,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常大莊,曹茵順着她視線看過去,目光殷切。
常大莊離她們不遠,又是習武之人,自然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要是别人家他可能不會去管,但是曹茵家,他說:“或許我可以去試試,但不确定能成。”
“那就拜托常大哥了,還好有常大哥在,我還擔心自己去,兵營不讓我進去。”曹茵這話也沒瞎說,兵營不讓女子去,她到了那邊能不能進去都不好說。
桂芝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本想插嘴說若是真的不讓進,可以請夫人給府上的腰牌,或許能試一試,但想着曹娘子這邊有人能幫忙,自己也就沒必要插嘴了。
曹茵也沒耽誤,給舒娘和常大莊看診完,她就在黑水客棧這條街的成衣鋪子給顧安買了兩身成衣,又借用黑水客棧的廚房給顧安做了些豬肉大蔥餡餅,餡餅涼了稍微烤烤就能吃,而且吃起來也方便。
她上回給小少爺治好了病,大人和夫人分别給了她一百兩銀子作為賞錢,加上之前的家底,她現在手上的銀錢寬裕着呢,所以買的食材不少,做了得有五十多個餡餅,其中給了十個給常大莊夫婦,又給了十個給成老大夫婦,又拿出六個留着自己,餘下的三十來個全給顧安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