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現場上演了一場曹茵跑,曹吳氏追的戲碼,還時不時有幾名村婦臨時串演一番路人,一刻鐘下來,曹茵還沒怎樣,曹吳氏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
盼娣弱弱的走過去,想要扶起阿奶,而招娣則是趁機趴着往人群外圍爬,她再也不想被阿奶拖行了,而曹茵冷眼旁觀着這一幕,若說招娣是個心裡清楚的,這盼娣就是個糊塗的,不過,這也是她的選擇,跟自己無關。
曹吳氏眼見着抓曹茵不成,眼珠子一轉,就開始哭訴起來,從曹茵回來開始說,把這段時日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意思是曹茵就是個災星,她回來後曹承恩家裡的事情就沒斷,不止曹承德住進牢獄,就連他們這分了家的大伯家也都被搞得進了縣衙牢獄,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曹茵是個禍害,回來也不是來尋親,是來害人的。
随着圍觀人群的臉色的變化,曹茵和武氏明白了曹吳氏的打算,這是見沒法賴錢,就想着把曹茵連帶着曹承德一家的名聲搞臭。
這要是在上一世,曹茵根本不在意,就什麼災星的話語,誰信啊,但是在陳朝的這裡,村民教育程度十分低,這種災星的話語,大家很容易便相信了,眼見着圍觀人群竊竊私語,曹茵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可人群中的武氏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前腳剛去找桂花讓她幫忙給兒子相看小娘子,曹吳氏後腳就來鬧這麼一出,别人可能以為她是沒錢鬧的,但她知道,這老虔婆是故意要敗壞茵娘的名聲,進而分化或者在村裡孤立他們家。
真是好惡毒的心思。
想着自己前些年對這老虔婆的隐忍,武氏覺得自己這些年扮柔弱真是選錯了扮相,她應該選擇将這個老虔婆打個七八九十頓,打老實了去。
就在此時,曹茵有了動作,她上前抓住曹吳氏的胳膊,迅速轉身一扭,膝蓋一擡,壓住曹吳氏的背部,曹吳氏奮力掙紮卻沒有用。
“啊啊啊啊,大家夥兒快來看,有這樣的小姑子的家誰敢嫁?!這小姑子更是嫁不出去……”曹吳氏艱難地擡頭看向圍觀的村人,嘴一點都沒停,“就算曹承德已分家出去了,但我生了曹承德,曹承德是曹茵的爹,曹茵就這樣對待我,天理不容啊!老天爺啊,你快來管管啊。”奮力喊着,脖頸處露出來的部分因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看着十分明顯,臉上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這樣被壓着導緻的,紅的吓人。
她這樣讓圍觀的村裡人忍不住勸道:“哎呀,曹小娘子啊,有什麼話好好說,曹吳氏年歲也大了,可經不起這麼……”
“就是就是,快别這樣了,萬一弄出個什麼來,吃虧的還是你們家。”
……
曹茵卻不為所動,笑話了,這些人又沒痛在自身,這些便宜話當然好說咯。
躲在人群外的成娘子雖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曹吳氏聲音不小,她在外也聽得清楚,心中難免有了些别的想法,握在手心的絲巾被她握出了痕迹也沒發現,不過她還沒蠢到這會兒跳出來說什麼,再一個,她那好大兒别看最近乖巧的很,實則是個犟性子,現在這麼聽話也是因為沒遇到犯犟的事。
“曹茵,不若我們将她送去縣衙吧。”顧安眼見着村民嘀咕的話語越來越不中聽,出聲道:“正好曹承恩父子也在縣衙牢房裡,這曹吳氏能回村也是因為要回來拿髒銀去換曹林回家來,要是她回到家中不好好按大人說的做,還不如關起來。”
顧安站在村民中,光身高就比周圍人高一大截,再加上他在兵營這些年曆練出來的氣勢,說實在的,挺吓唬人的。
曹茵心中一喜,闆着臉接話道:“好,就按你的說。”
聽到她們對話的曹吳氏這會兒掙紮的更加厲害了,可是她那力氣在曹茵看來根本算不來什麼,而那些說好話的村民這會兒可不敢開口了,這曹茵可是個狠角色。
村民圍成的圈子散開了,成娘子也看到了中心狼狽的被曹茵單手壓在地上摩擦的曹吳氏,心下一驚,這曹小娘子不僅醫術好,這打架的功夫也不差,這樣的人娶回家做兒媳……不過,還沒等她多想,村口那邊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好是曹承德,“這是怎麼了?都圍在這裡作甚?”而在馬車外跟他同坐在馬車外的,還有身着衙役衣裳的男子。
“哎呀,衙門派人來抓曹吳氏了。”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喊了這麼一聲。
曹茵聞到了一股子騷味,往下一看,曹吳氏抖得跟篩糠一般,而衣裳下擺處印染着一灘可疑的水漬。
這老虔婆怕不是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