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娘也不扭捏,妹妹為她說來的機會,她才不會推拒,絲毫不扭捏的将右手擱上去。
曹茵見她這般,反倒是心中喜歡了不少,不得不說自打見到祝芙娘,她那絲毫不矯揉造作的性格和行為,讓她很難不喜,哪怕最開始祝芙娘說了些針對自己的言語,她也喜歡。
這樣的性格,或許在上一世遇到了不少,但是在穿越後的陳朝,實在是太少見了,也愈發顯得珍貴。
右手把完脈換左手,曹茵收起把脈的手,查看祝芙娘的下眼睑和舌苔,“不知祝娘子身體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有醫治大娘子在前,又有在仁心藥鋪坐診在後,她擅女病的名聲早已傳出,現如今已經無需先報把脈和面診的結論獲得患者的信任才進行到問診這一步。
“我近兩年來月事有些不順,初始三月不來月事,第四月來了後淋漓不止,在府城也去看了好幾個郎中,卻仍是沒得改善。”
曹茵:“将手伸出來,我再把脈看看,之前倒是把出了你身體有血熱的症狀,卻沒想到這血熱影響到祝娘子的月事。”
祝娘子将手擱在脈枕上,聽妹妹說,曹小醫娘給她把脈都隻把脈一次便診出來了,為何到自己身上便要反複把脈,難道是自己病症十分嚴重,她心中所想臉上便帶出了幾分來。
曹茵見她如此,寬慰道:“并不是難解之症,隻是剛開始沒往這方面想,現如今再把脈确認下。”她雖說有阿爺帶着義診過,但峽靖郡的山民才多少人,醫術本也是需要不斷的實踐累積才能成就的職業,所以許多症狀她雖因記性好,背下醫書知道,融會貫通卻還是缺了點火候。
簡而言之就是她腦中雖然儲備了不少醫治的藥方但是想要調取出來,還需要通過不斷地實踐掌握分寸。
而世間最妙的便是度!
“祝娘子沖脈中的血海因熱邪過盛而失去了固攝作用個,導緻血液妄行,出現了類似血崩的症狀。”
曹茵這段話,祝芙娘就聽懂了最後一句,“所以我這并不算血崩?”
曹茵點頭,“倒也不算何大事,我來給祝娘子開個方子,滋陰降火,清熱涼血用來調和沖任即可。”脾健方能攝血,肝平則能藏血,祝娘子這血海泛濫,有不能止遏之勢。
拿出紙筆,曹茵将方子寫下,其配方包括大熟地、山萸、山藥、丹皮、北五味、麥冬肉、白術、白芍、龍骨、地骨皮、幹桑葉、元參、沙參和石斛等藥材,又道:“這些藥材合在一起,需煉蜜制成丸劑,早晚服用,從而達到治療的效果。”
“蜜丸?蜜丸甚好,服用起來簡單還不會太苦。”大娘子在一旁說。
“另外,服藥期間,應避免房事至少三個月,以利于病情的恢複。如果治療方法不當,可能會導緻病情加重,因此治療時應謹慎,遵循醫囑。”曹茵闆着臉說着注意事項,若是病人胡亂來,這樣不僅浪費了藥,也浪費了她的醫治,作為新晉醫者,最見不得的便是不遵醫囑的病患。
祝娘子也沒想到從曹茵嘴裡聽來這段話,有些羞赧道:“定會遵醫囑,”,很快實現又去到了方子上,“聽說曹小娘子有那從峽靖郡清頭縣帶回的野參,藥效十分好,為何沒在藥方上看到?”她可還記得大娘子說曹小娘子當初想要治病是因為要賣野參。
“野參是好,但是野參多用于溫補的藥方中,祝娘子這病需清熱,無需溫補,”曹茵當然還記得當初找顧安幫忙搭上大娘子這條線所說的話:“不過我手上是有品相很不錯的野參,若是祝娘子和大娘子身邊有人想要買,可幫我推薦一二。”
“這自是沒有問題,待得我休養期過後,便請縣裡的富戶家的娘子們來家中。”大娘子這幾日還真想過這個事情。
“曹茵謝過大娘子。”曹茵将寫好的藥方遞給祝娘子,陳朝醫者隻負責開藥方,病人可拿着藥方去合适的藥鋪抓藥。
“我去找老東家。”祝芙娘接過藥方,去外間找老東家去了,曹茵慢條斯理的收拾脈枕。
大娘子見狀主動詢問:“曹小娘子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曹茵擡眼看向大娘子,展顔一笑,連眼上的胎記都不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