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芠從随身的背簍裡拿出點心遞給招娣:“最近怎麼隻有你出來,盼娣呢?”雖然兩個堂妹中她更喜歡招娣一些,但對于愛哭又逆來順受的盼娣也不是不關心。
“我阿爹阿奶和阿爺他們又動彈不得了,四姐得在家照顧他們,”招娣吃着糕點的間隙說道:“芠姐姐,阿娘将我阿爺、阿奶和阿爹藏在家裡的銀錢找了出來,不過阿娘說我阿爹藏得深,還有些沒找到。”也不怪她為何知道,實在是家裡這些人藏錢的地方都十分隐蔽,蔣氏一個人找了一會兒就煩了,便吩咐招娣幫她找。
比起銀錢武芠更加好奇為何那三人又癱了,二姐之前說過隻打算讓他們癱到院牆砌好而已。
可她家的院牆早已修好,怎麼這幾人還癱着呢?!
招娣搖頭,她哪裡知道這些。
倆人說了會兒話語,叮囑她要多照顧自己後,武芠背着背簍回了村西,在路口看到了蔣氏,比起之前的富态圓潤,養了次傷的蔣氏身形瘦削了不少。
武芠想走另一條路避開蔣氏,卻被蔣氏看見,她隻能朝蔣氏喊了聲:“大伯母。”打算快步從她身邊路過。
“芠娘,你家娘親和二姐呢?今日去哪裡去了呀?”蔣氏的臉被曹承恩打傷了,她用盡力氣擠出來的笑容,看着有點扭曲。
武芠看她這般,同情心上來了,關心的說了一句:“大伯母,你家也有牛車,何不去城裡醫館看看身上的傷,我阿娘說有病就要去醫治,躺在家裡隻會越來越嚴重。”
蔣氏見多了武芠對着自己作對的場面,倒是第一次收獲武芠的關心,想到現在的狀态,是不是可以賣一波慘,于是說:“我哪裡有錢去縣裡看病,我們家的銀錢都被你阿姐趁機給弄走了,不止我沒法去看病,連你大伯阿奶和阿爺他們也沒銀錢去縣裡看病,隻能癱在床上。”
是她不想去看病嗎?自上次她拿出一百五十兩後,村裡這些人看他們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所以哪怕她現在手上有銀錢,也不敢去醫館看病,畢竟現在家裡戰鬥力強悍的都躺在床上。
武芠真是沒想到蔣氏這般說,“那也沒人讓你吃我阿姐那野參,那可是别人救命的東西,你怎麼不說你占了别人一個救命的機會?!”這話還是阿姐說的,武芠在此借用一下。
“哼,那被占用機會的那個人來找我啊,給我銀錢,我讓他去我家茅房挖一筐子走。”蔣氏的嘴皮子就沒輸過。
武芠重重“哼!”了一聲,回了村西,氣死她了,這個大伯母,她以後要是再勸她就是狗。
将割來的宿苜草分了一半給對面的許家,武芠背着餘下的半背簍回到了自家,要說阿娘和二姐是瞎擔心,他們家現在有了高高的院牆,白日裡隻要鎖好了門,根本不擔心安全問題。
因着過兩日要去大娘子的莊子上給她治病,曹茵留在縣城逛了逛幾家藥鋪,買好自己需要的東西,又去了趟五湖镖局找自家大哥。
镖師不走镖的時候,也需每日來镖局練習保持狀态,畢竟他們是靠着武力護衛镖物,下面的镖師練的身手越好,遇到危險時越多一分生的希望。
曹茵過去時,前院全是赤裸着胳膊身上虛搭着件半臂開襟的漢子們,且不論顔值,就說一排排看過去那勻稱的肌肉,看得曹茵差點沒晃花了眼,真是滿滿的男性荷爾蒙啊!
雖然大哥也是荷爾蒙制造者之一,加上他的顔值更是荷爾蒙分泌者的佼佼者,但綱常倫理在之下,看自家大哥的軀體哪有看别人的更過瘾。
曹茵就像掉入米缸裡的小老鼠一般竊喜。
不過男色也沒讓她忘了這趟要辦的正經事兒,将阿爺從她十歲開始每年花銀子請镖局來武義縣打探曹家人消息又被告知說找到曹家人後半哄半騙給了千兩銀票的事情都詳細叙述了一遍。
随着曹茵的話語說出,曹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聽到二妹阿爺讓捎帶了千兩銀票那一段時,曹蕪右手握拳重擊在左手掌上“啪”的一聲,引來了院子中間練武的漢子們的注意。
“大哥,咱可不能打草驚蛇,我還等着大哥幫我弄回來這千兩銀呢。”曹茵揚起唇角,笑着說道。
曹蕪瞬間領會到二妹的意思,他急忙調動情緒,再次以拳擊手掌笑道:“好,一會兒大兄帶你去豐水街上逛逛,順帶去書塾接上三弟再給四妹買點小零嘴回去。”
原來是這般哦,五湖镖局的漢子們心中這般想着,也沒再關注曹蕪曹茵兄妹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