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家做鄰居許多年,武氏自然也清楚為何許家兒媳會這樣說,她笑道:“你家大毛和二毛也感情好,還懂事。”
她這話讓許家婆媳笑開了花,誰不願意聽誇自家孩子的好話咧!
等曹茵做好準備出去外院時,就見簡易竈台壘砌好,上面架着她從鐵淩村帶回來的三口鍋。
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她找出塊深色的布巾包住頭發,可以做膳食了。
做好準備工作,她開始熬煮魚湯,為了湯汁更加鮮美且沒有腥味,曹茵将剔出魚肉的魚頭魚骨放入熱鍋冷油中開小火煎制一遍,煎完鲢魚骨架,曹茵又下了草魚段進去煎制,草魚段煎制好了又放入冷油再煎制處理好的鯉魚,院子裡三口竈都燒上了火,别說整個院子裡了,村西這片全籠罩在油煎肉的香味中。
許家婆媳和武氏看着曹茵一人掌控着三個鍋同時做飯,驚訝的連嘴都合不上,這哪裡是做飯,簡直就是在炫技。
煎制好的鲢魚骨架中放入姜片和蔥段煸炒出香味,再添入燒好的熱水,交代武芠盯着點火候,她又開始炖草魚段,放入蔥姜蒜辣椒煸炒香後再加入已然煎的兩面金黃的草魚段,添加切碎的紫蘇翻炒了幾下添加熱水進去,趁着這個機會,将之前煎制的荷包蛋一起放了進去,蓋上蓋子。曹茵又開始制作紅燒鯉魚。
這個時間,武氏和許家兒媳去廚房将焖着的雜糧飯盛木桶中,用棉被蓋上,順帶用昨晚炸的油渣炒了份蔬菜,等到她們這邊準備好了,外面的三鍋魚也都進入到尾聲。
随着鍋蓋的掀開,層層白霧水汽飄散在空中,整個曹家院子充斥着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香味。更是饞的院子周圍的村裡人和幹活的人眼神不住往鍋竈處看。
等到曹茵将魚片下入魚湯鍋裡,炖草魚和紅燒鯉魚也到了尾聲,曹茵一人看着三口鍋竈,一點都不見慌亂。
武氏見着她這邊差不多,讓各位做事的工匠用缸裡的水洗幹淨手和碗筷,許家兒媳開始給他們打飯,而武氏則是拿出三大盆來,站在院子裡直接給裝菜進盆中,“這是我們家承德孝敬他爹娘的飯菜,我們這邊忙得走不開,麻煩徐家嬸子幫我送去曹承恩家,一會兒給你留一大份菜,徐家嬸子一會兒送完菜來端。”
徐家嬸子跟武氏向來交好,見武氏這般說了,她也不推辭,帶上跟在身邊的兩個兒媳,将大盆放入她們挎着的竹籃中,就往村中心的曹承恩家走去。
曹茵看似無意的瞄了那邊一眼,嘴角揚起來,也隻就這一眼功夫,身邊已經圍了不少的工匠,大家都等着她給打菜呢。
武氏、許家兒媳給工匠打好飯菜後,她們也吃起來,實在是,不止村裡人和工匠們聞到味道饞,她們也饞呀。
沒多會兒徐家嬸子帶着三個空盆過來了,武氏給她們舀了不少菜,三人雄赳赳氣昂昂,心想曹承德家的人辦事就是敞亮大方。
有些跟武氏相熟的嬸子,武氏也都給她們家分了一碗魚湯,有一必有二,鍋裡那點餘下的湯水,全被村裡這些嬸子們要去了,就連剔幹淨魚肉的魚骨頭也都沒嫌棄。
被油煎炸過的魚骨頭,幹嘬着都好吃!
吃完豐盛的午膳,工匠們去村口的林子裡歇了個響,立馬投入砌牆工作中。
……
曹承恩和爹娘将徐家嬸子送來的三大盆魚肉吃的幹幹淨淨,就連碗都添幹淨了,也沒管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蔣氏和盼娣招娣有沒有吃飯,三人商議了一番,正打算由曹吳氏去曹承德家鬧說飯菜裡下了毒時,三人都抱着肚子大聲呼喊肚子疼,難道是藥效提前發作了?
曹吳氏大喊道:“我就知道曹承德家給我們端來吃的就是為了害我們啊,他們在吃食裡下了毒,要毒死我們啊!”他們這邊的動靜引來了隔壁鄰居的張望。
“不好了,不好了,快叫村長來,曹承恩家的人說吃了曹承德家的菜,被毒死了。”
等到村裡人來到曹承恩家時,他們身上已然全是惡臭躺在院子裡,沒得動靜了。
村長一臉晦氣的趕過來,捂住鼻子進去查看:“這不才吃死了,怎麼人就這麼臭了?”但發現說被毒死的三個人,胸膛還在起伏,他迅速起身,退到院子外,“什麼毒死了,明明是他們自己腸胃不好拉肚子了,要是曹承德家做的菜裡有毒藥,這會兒村西頭早就鬧開了花,我哪裡還有功夫來看你們,簡直是在瞎鬧!”
心中對曹承恩家的人不喜又添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