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茵仔細想了想許老醫官所描述的病症,看了眼許老醫官,又看了眼自己,用十分無奈的語氣說道:“以男子的身份看診,估計很難下定論。”
“怎麼說?”許老醫官沒想到曹小郎君真知道些。
“望聞問切,咱們男子的身份,也不适合望,把握不準病征,自然也不好進行醫治。”其實曹茵從他提供的信息大概知道了病人是有哪方面的困擾,但是還是需要親自看到或者上手診斷。
若是她沒有猜錯,許老醫官都搞不定的病症的患者應該是小童的阿娘,這就尴尬了,再一個,給從竹醫治也是事出從急,正常說來,若不是殷予拉她前來六層,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夠格對從竹進行診治。
随着從竹的狀态越來越好起來,潘三嬸也開始服用曹茵開的方子。
在和嬸子和吳大叔一起作保,就算無法受孕也不會找曹茵的麻煩的前提下,曹茵給潘三嫂開了方子,主要針對身瘦且不孕的女性,且這方子主要是補肝補腎的方子,就算是治不好不孕,對于潘三嫂的身體來說也有益。
三日後,官船抵達了雲洲,而從竹這幾日經過湯藥調理,臉上的氣色也恢複了不少,而潘三嫂那邊暫時還未看出有什麼氣色,不過潘三嫂比起之前成宿睡不着覺,服藥後,好上了許多。
跟曹茵約好了下一趟官船抵達時再來面診的約定,曹茵三人架着馬車牽着馬一起下了船。
剛下船,崔德就見到前來接船的明家的老管家。
“表少爺,表少爺,你可算是來雲洲了,這兩月老奴生怕錯過你過來的船隻。”渡口每月從梧州開往雲洲的官船時間是固定,但抵達的時間不固定,這兩個月隻要到了這個時間段,他都會過來等。
“富貴爺爺,怎麼你們早就知道我要來?兩個月?那會兒我才從肅州出發沒多會兒。”崔德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沒有提前跟這邊說呀。
“兩月前,老爺收到侯爺的信件,我們就在期盼着你過來,你要是再不來雲洲,老爺怕是要安排人去北方尋找了。”被稱呼為富貴爺爺的明富貴從小跟着明家老爺子,是明老爺身邊最親近的心腹。
“啊,是我父親啊。”這消息也讓崔德有點驚訝,自他去往肅州後,雖然時常給家裡寫信,但沒想到的是,這趟出行他未跟父親說,父親卻早已知道,且告訴了這邊。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剛下船的肖志正一臉陰郁的看向這邊,不過因為長随站在一旁,他雖然有想法卻沒動作,而在他們身旁站着的則是兵部尚書的庶女和其丫鬟婉紅。
曹茵總算是見到了這位一直隐在丫鬟婉紅身後的庶女,不過卻沒見到長相,哪怕這麼熱的天氣,她戴了個帷帽,擋住了大家好奇的目光。
很快倆家的小厮牽着馬車過來,他們分别上了馬車,也隔絕了曹茵看向那邊的目光。
“本少爺這次出來專門跟顧兄弟一起,他護送我回家也正好回家省親,他家就是在雲洲的武義縣。回去的時候也有他跟我一起,你們就放心吧。”崔德真心道,要不是有顧安一起,他這一路也不會如此順利。
老管家早就注意到了跟他站在一起的另外兩個人,隻不過剛才太激動,沒來得及問身份。聽到少爺這一路能平安回來全靠我這位顧郎君,他說:“感謝顧郎君專程送我們家表少爺回來雲洲,這會兒天也熱了起來,不若兩位随我們一同回府,正好也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
顧安和曹茵對視一眼,顧安婉拒:“謝明管家邀請,但我跟曹茵身有事情在身,吃完飯、采買些東西就要去往武義縣,這次就不打擾了。”他們什麼也沒準備自然是不好意思空手上門。
崔德明白他們并不是在客套而是也想早點回去,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吧,你可要記得提前去找曹茵做炒面粉。”
一路行船,要不是有炒面粉在,他會覺得官船廚房的菜簡直味如嚼蠟,所以說,淡口味直接進入重口味隻需要有一個曹茵。
顧安笑道:“放心,不會忘記的,你快回去吧。”
曹茵也說:“放心,我也記得呢。”
三人分别後,顧安帶着曹茵去了車馬行,将馬車以及車上的東西都寄存好,倆人去了街上,尋了個人比較多的食鋪,先飽腹一頓。
講真,這趟炒面粉準備的量也不多,因為崔德不喜歡吃船上的夥食,所以顧安和曹茵吃的船上的飯食更多一些,他們也急需去食鋪換換口味。
雲洲人喜好吃鹹甜,雖然沒有曹茵最喜歡的辣口,但是味道的确很不錯,蔥油面、紅燒肉、熏魚和一份清炒時蔬,可以說,吃的滿足,整個人心情立馬不一樣了。
“這趟我們先去武義縣縣衙,再送你回村,我在家待兩月餘,你若有别的打算也可以在此期間進行。”顧安用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謝意,他覺得與其言謝,不如做一些實際的。
曹茵點頭,也沒拒絕,她當初跟他示好,不也是奔着這個目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