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肖公子。”明德起身拱手行禮,臉上表情十分平淡,絲毫沒有被叫破庶子身份而有的不堪。
但他越是這般,肖志想要讓他臉上的淡然消失的想法越來越甚。
“崔德,你還沒回答本公子的問話呢,是不是囊中羞澀,可否要本公子接濟一番?”無論崔德要還是不要,這事傳回京城,都是丢了永恩侯的臉。
畢竟作為侯爺家的公子,囊中羞澀都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庶子也好,嫡子也罷,作為永恩侯家的公子,你穿成這樣還需親自去市場買菜做飯,這幾年你究竟經曆了什麼?”肖志眉頭一皺,說着關心的話語,但其實是關心還是譏諷,端看聽的人如何理解了。
明德也就是崔德,對于肖志的話語,并不是很上心,他跟肖志也認識了多年,幼時倆人關系雖算不上好,卻也不算壞。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每次見面都要争鋒相對,或許是他本是庶子出身卻享受着嫡子身份的便利之處,礙着這位公子的眼了吧。
肖志以扇代手指着明德,眉眼中的幸災樂禍完全遮掩不住:“崔德,想當初你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個讓本公子高看幾分的人物,但現在,啧啧啧,瞧瞧你的穿着,瞧瞧你一同吃飯的人,真是讓本公子刮目相看呀!”
崔德對于肖志怼他的話語并不在意,但對于他言語中對顧安和曹茵的輕蔑,卻有些不喜。
“肖公子還有什麼别的指教?若是沒有,我還有事要忙,便不在跟肖公子多寒暄了。”
肖志聽到這話,内心也十分不喜,從來隻有别人費勁心思讨好他,怎麼就他崔德不一樣。他想要結束話題,他就是不讓,“崔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崔德朝京城所在方向行拱手禮,“在下在都尉府任職已滿三年,聖上恩典,對任職滿三年的官員,每年都會給予省親假,這趟便是在下的省親之行。”
“所以你這趟去雲洲便是去外家省親?”肖志重複道。
崔德搖頭解釋:“非也,非也,此行乃是都尉大人特意準許我以省親的名義去雲洲探望明員外郎。”
明家雖是商戶,但在陳朝尚未建國前,明家沒少資助父親,父親的背後是聖上,資助父親便是幫聖上。
陳朝建國後,父親趁機向聖上表功勞,聖上特給明家家主封了員外郎,雖隻是個虛職,但對于商戶出身的明家來說,卻是莫大的榮譽。
正因有此前提在,在他去跟都尉大人請假之時,都尉大人才會爽快的批了假,而他這趟去雲洲,合情合理。
肖志:……
崔德一向伶牙俐齒,這麼些年倆人多次言語交鋒,他很難讨到好,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他這嘴皮子更甚了。
這時,肖志的長随出聲:“公子,酒樓外的馬車已候了許久,咱們需出發了。”也算是給肖志一個台階而下。
肖志朝崔德道:“崔公子,今日我還有事,便先行離開。”說完,也沒等這邊說個什麼,帶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