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時剛過,曹茵躺在床上做養生操,昨夜熬了夜,今日宜養生。
起來後,曹茵穿上木屐去了院外菜地。
經過幾日雨水的澆灌,菜地裡的菜長得郁郁蔥蔥,讓人感受到其勃勃的生機。
挑了幾個西紅柿,她打算早膳做點簡單熱乎的食物,疙瘩湯就很不錯。
用完早膳,外面又下起了雨,瞧着那淅淅瀝瀝的雨滴,曹茵皺眉問:“顧安,是不是這幾日天都難得晴了?”
“不好說,不過我們可以趕下一旬的船去雲洲。”顧安以為曹茵着急趕路。
梧州官渡去往雲洲的船每旬一趟,若是沒有這幾日耽誤,他原計劃他們乘坐八月下旬那趟,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隻能趕9月初旬那趟了。
“不是,”曹茵苦着臉搖頭,“這幾日下雨,衣服洗了晾不幹,我在想,若是還有幾日,要不要做個竹架子,烘幹衣物用。”
上一世,她身處南方,深知南方的回南天和梅雨天的威力。
烘幹機在陳朝是别妄想了,但是做個烘幹衣物的架子,還是可以的。
“烘幹衣物?我在家時曾見過烘幹衣物的工具,怕是不好做。”明德想着家裡奴仆烘幹和熏香衣物所使用的熏籠,說道。
“你說的竹架子是怎樣的?”顧安對衣服幹不了也不喜,這會讓他回憶起剛進兵營時在臭腳丫子味中入睡和醒來的日子,“我想試試看。”
雖然對顧安能不能做出熏籠來持懷疑态度,但誰讓自己太閑了,明德也興奮道:“讓顧安試試,若是能做出來,咱們再也不用穿跟鹹幹菜一般褶皺和難聞的衣裳了。”
曹茵找來草紙,從竈膛裡挑根黑炭,将竹架子和竹篾籠的構造畫了出來。
看着一目了然的構造圖,想起給曹茵傳信時自己畫的那一堆東西,顧安臉有點熱。
見倆人湊在一起讨論圖紙,曹茵拿上背簍,帶上斧頭,說了句“我去采野菜。”便出了門。
回身關院門時,看這倆人頭也不擡的樣子,不知為何曹茵腦中竟浮現了長輩要出門,怕小孩子跟腳,特意找個事情引開小孩子注意力的一幕。
哎呀呀,不行!雖然她内裡年紀大,但外表卻還是青春小娘子,可不能自己給自己加年齡砝碼!
天空下着小雨,村裡走動的村民很少,她這趟的目的地是村裡人常去采集野菜的地方,聽顧安說那裡有不少的婆婆丁和荠菜地,雖然土路泥濘的很,不好走,但是比起不下雨時遇到村裡人,她還是覺得這會過去更合适。
也就小半個時辰,她收獲頗豐,不僅收獲了婆婆丁和荠菜,還找到了地皮菜,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曹茵正準備回去時,又見到上回送紙條的婦人牽着個瘦小的身影往這邊走來,曹茵不喜的皺眉,對于故意賣慘來接近他們的人,哪怕是弱勢群體的女性和孩童,她也生不出半分同情,隻會更厭煩。
她轉身打算從另外一邊回村,那婦人急忙道:“小郎君留步,我并無惡意,隻是聽妞妞娘說小郎君治好了她家妞妞,想請郎君幫我家大丫看看,她前兩日被喂着吃了帶有牛糞的泥土。”
曹茵:“可我并不會醫,你若真擔心,應帶她去醫館看郎中。”
婦人繼續說:“求郎君幫幫我家大丫,我們給郎君磕頭。”婦人拉着身邊的女童往地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