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上班的席恕總要被宋雙吹念叨一通,對這些話早就熟記于心,遂乖乖舉手投降,低頭認錯。
但很快手就不老實地黏回了宋雙吹的腰上,跟着她進了衛生間。
灼熱的溫度,滲過皮膚透進身體裡,席恕輕輕揉了揉,咬着宋雙吹的耳朵問:“大明星,我這個小助理當得怎麼樣?”
腰間抑或耳邊的溫度,灼燒着跳動的心髒,新城代謝下,搓洗毛巾的指尖都微微發麻。
宋雙吹輕輕抵住席恕的臉,将他推遠些,“馬馬虎虎吧。”
席恕望着她紅透的耳垂和脖頸,對她的這句評語不置可否。
吃過了飯,宋雙吹再一次躺到在了沙發上。
席恕洗過草莓出來,放在宋雙吹的右手邊,另一隻手揉着她的腰,“在看劇本?”
看到嶄新的劇本,席恕有些訝異,“《鏡中人》我記得你看過我幾遍了。”
宋雙吹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秦編劇看到手上的紋身後改了主意,又改了遍劇本。”
她看着手裡翻了沒幾頁的劇本,“不過主要是在結局那塊。”
宋雙吹之前準備《鏡中人》的時候,席恕也跟着看過,對這劇也頗感興趣。
“哦?秦書辭居然改了結局嗎?”他大手一撈,把人抱進懷裡,和宋雙吹一起看了起來。
在這部劇裡,宋雙吹将會一人分飾兩角。
兩人擁有相同的容顔,相同的身材,和......相同的姓名。
隻是他們所有的習慣都相反。
一個慣用右手,而另一個卻慣用左手。
看到這兒,席恕不禁對着宋雙吹的左手發了會兒呆。
宋雙吹往日裡看劇本的時候總是特别投入,她是标準的體驗派演技。
而這種體驗感,從她打開劇本的那一刻開始就沉浸進去。
除了今日。
身後之人的存在感太強。
無論宋雙吹在哪裡沉溺,都能一瞬間把她拉回到他身邊。
“你看什麼?”宋雙吹掐了掐席恕放在她腰間的手指。
“嗯。”席恕沉吟着,“兩個人都是由你演吧。”
“對。”宋雙吹有些奇怪席恕的問題,“不然上哪兒給我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那你會用左手嗎?”席恕手指在那句“用左手吃飯”上,眼裡閃過興味的光。
“會啊。”
宋雙吹答得理所當然。
練武之人,雖然也會有慣用手,但......
她瞥了一眼席恕。
某個坑比家夥擅長使用暗器,還總是對着她使用,讓她不得不練就一身空手接暗器的好本領。
席恕被瞪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宋雙吹搖了搖頭,“你不是左利手?但平時不也是用右手吃飯?”
“小時候其實慣用左手,但在社會習慣的逼迫下,改用了右手。”
席恕無奈,人身在社會上,就必須接受着同質化的規則。你隻要表現出一點“不同”,就會收獲許多他人的“眼光”——
“你居然用左手吃飯诶?”
“你會用左手寫字嗎?”
諸如此類。
即便他們或許是善意,但也讓人不堪其擾。所以,從席恕發現這點開始,他就有意掩藏自己與他人之間的不同。
但沒想到宋雙吹能一眼就發現。
“所以你也是左利手?”席恕想到兩人剛認識那會兒,“畢竟隻是用左手執杯并不能代表左手就是我的慣用手吧。”
“不是啊。”宋雙吹左右手雖然同樣靈活,但确實是實實在在的右利手,“隻是認識一個慣用左手的人。”
席恕心裡“咯噔”一聲,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個“盛淮......”。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你和那個人很熟?”
想到本人在問這個問題,宋雙吹就有些好笑,她用力點了點頭,“嗯,很熟。”
那種迫切的,想要把人揪出來的心再一次席卷全身。
席恕将人拉到身前抱得更緊了些,才勉強壓住心中的戾氣。
宋雙吹被席恕在她身上作亂的手煩得不堪其擾,隻能抵住席恕的胸,“席大總裁,你怎麼還不上班?”
席恕看了眼客廳的時鐘,“家裡藏着禍水,所以君王不想早朝了啊。”
宋雙吹将人推開,“不想上班就不想上班,别想着把鍋推給我們。”
想着趕人的她拉起席恕的手,“走了走了。”
她拽了拽,卻沒拉動人,平日裡精明幹練的席大總裁如今和宋一問小朋友一樣,黏在沙發上不肯動。
她心裡好笑,“你怎麼和我弟一樣?春困讓工作狂都不想上班了?”
席恕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明明是有人那麼招人,自己卻還沒發現。”
宋雙吹被他這話說得心裡熨帖,但嘴上不肯饒人,“說再好聽的話,你也該上班了,大總裁。”
“下午好好上班,争取不加班趕緊回來。”
最後的宋雙吹,以一個深吻,換回了席總的勤懇努力,和自己寶貴的讀劇本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