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這次約您過來也是為了她。”安承澈不急不緩的坐下,這一刻,陸清音明顯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氣場,淡漠又帶着疏離。
聽到妹妹兩個字,陸清音的心裡那團升起的火悄無聲息的熄滅,她以為打響了炮火,實際上竟是個啞彈!
“袁老師,我很喜歡您的作畫風格,這是我畫的,希望您可以不吝指摘。”陸清音微笑着雙手将畫遞了過去,眼神隻有激動,沒有一絲膽怯的神色。
袁瓊英笑着接過,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妹妹?她可不認為妹妹還會牽手,而且安家可沒聽說還有小女兒。
她看啊,不會是情妹妹吧。
誰不知道安老爺子病重,有意讓安承澈結婚?他也不小了,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風聲。
今日一見怕是其他豪門的計劃要泡湯了 ,人家已經有金絲雀了,還特意請了自己和女孩交談,其中,喜愛程度可想而知。
袁瓊英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來,女孩打扮清麗,嬌柔間又不失穩重,再加上那麼一張漂亮的臉蛋,沒有男人會不喜歡。
他的眼光倒是挺高。
這邊陸清音拿起菜單,腦海裡想到蕭斯明的話,點了些素菜和糕點。
看着自己的畫緩緩被打開,袁瓊英看到展開的畫作時,臉色露出驚訝,這鋪面而來的熟悉是怎麼回事?
她瞧向對面的女孩,一副若有所思,每個人的畫作都會融彙屬于自己獨特的畫風,構圖,顔色,這些讓她想到一個人。
她壓住心裡的疑惑,兩人漸漸讨論起來。
安承澈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他從口袋點出一根煙,默默的看着百米之下的風景,正前面,是A市的海邊,随處可見璀璨的遊艇,這裡寸土寸金。
“真是冤家路窄,到哪裡都能碰見你。”一道平淡看不出起伏的聲音從電梯口傳來,緊接着,一個帶着金絲眼眶,額前的碎發遮擋住那雙憂郁的眼神,正杵着一根拐杖緩緩朝他來。
他的拐杖上一副青色玉質的圓柄,鑲嵌着金絲,猶如工藝品一樣,因為小時候腿受過傷,雖然已經痊愈卻還是習慣随身攜帶拐杖。
安承澈沒有回頭,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停頓,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他的商業死對頭魏栾,一個像毒蛇一樣,躲在暗處出手的男人。
“城東的那個項目是你搞得鬼吧,真是沒想到你也會這樣做?”魏栾走到安承澈身邊站定,聲音憂郁卻沒有一絲感情,他一定是知道城東的那塊地方有問題,才設計抛給自己。
“承讓了。”安承澈語氣淡淡道,兩人對視之間隐隐有火花閃過,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罷了。
“這次算你赢 。”魏栾語氣輕飄飄的,仿佛丢失了幾個億也完全激不起他的一點興趣,随後他想到了什麼,嘴角發出一聲輕笑:“聽說你家住進了一個小姑娘,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
“咱們也是老對手了,難道安家開始對你逼婚了?”魏栾繼續道,眉宇間似乎帶着淡淡的嘲諷,在他看來,親情就是束縛
“管好你自己的嘴。”安承澈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扔下煙蒂踩在腳下,看向魏栾的眼神帶着壓迫。
這是他的家事,不需要外人談論。
“被我說到痛處了?”魏栾陰郁的臉上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女孩是你的聯姻對象?還是……你的緩兵之計?”
在他看來,安承澈也算不得什麼家庭美滿,他跟自己一樣,一樣孤獨。
對他來說,算是個惺惺相惜的對手。
“承澈哥我們走吧。”把手扭動,陸清音探出腦袋一臉喜色的走出來,聲音清脆,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欣喜,顯然剛才的對話讓她很是開心。
兩人的目光同時向她看去。
魏栾嘲諷時露出的笑意還沒收回去,在看清陸清音的臉時,瞳孔驟然一縮,向來平淡的湖水像是被人丢了一塊石頭一樣,散發出漣漪。
此時的他顧不上自己的手杖,猛的扔在一邊抓住陸清音的手腕厲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