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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月x日小雨
我受不了在這樣被人拘束着了,我打算和懷特商量帶着一一搬出去住的事情,我其實思考了很久,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之前我也答應過會和他同居,現在反悔不太好。
可是兩個人磨合是需要時間的,失去了雙腿的我連和他磨合的權利仿佛都失去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xx年x月x日晴
懷特拒絕了我的提議,說我現在的身體不方便,我這樣搬出去的确不太好一一還在上學,本來她的精神狀況就不穩定,不能再讓她分出太多的精力在我這個廢人身上了。
xx年x月x日小雨轉晴
今天的護工換了一個人是個生面孔,她一直在看我,好奇怪。
xx年x月x日陰
我打開了我的手機,我之前一直不太敢看網上的消息,害怕看到有關自己的新聞,現在我想開了,人不能總是困在過去。
xx年x月x日陰
林海南自殺了。
他怎麼會自殺?
……
xx年x月x日大雨
林海南是被人殺掉的,他不可能自殺。
……
xx年x月x日晴
今天懷特提前回來了,他說他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當初害我的兇手找到了,然後就是某香港曾經的知名影後跳樓身亡的報紙。
我看了看報紙上的日期,和林海南自殺的日期剛好是同一天。
好巧。
巧得我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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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蔣秀臻才像沒什麼食欲似地從屋子裡面出來,她不想吃飯,但懷特要求她每天最少得吃上兩餐,不然家裡就會斷網,她就會失去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她不知道懷特是怎麼知道自己吃沒吃飯的,可能是護工告訴他的吧。
蔣秀臻随便扒了幾口粥,護工這時候端了杯牛奶過來,像是不小心似地灑在了她的身上。
牛奶的溫度不燙,像是先用開水泡開再添上涼水的。
“哦,sorry……”護工連忙蹲下身來拿出一張帕子幫她擦拭着身上的奶漬。
“沒事…我自己來。”蔣秀臻接過來帕子,正打算擦,卻無意間瞥到了上面的字迹,護工看來她一眼,那是一張完完全全的亞洲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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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上寫着的是一個保密性極高的郵箱,她用上面的密碼登了上去,很快便收到了一份郵件,是一份書面遺囑還有一封手寫信。
TO:我的愛人臻臻。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應該已經從别的什麼地方知道了我的死訊,我現在來到了美國的紐約,這裡的天氣真讓人不适應,不知道你能不能習慣這裡的生活,反正如果不是為了找你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後我從w市飛來了紐約,這是我和你分開兩年後第一次得到的你确切的地址,之前我每次想要去找你期望都會落空。
一直有人在阻止我找到你。
這一次可能是我離你最近的一次,不過我可能沒有辦法帶你回中國了,在昨天的時候我的汽車引擎被人動了手腳,汽車差點從高架橋上面墜落,萬幸的是車裡面有求生氣墊,我逃過了一劫,有機會給你寫下這一封信。
也讓我知道了這些年一直阻止我找到你的人到底是誰,在我被送到醫院的那一晚,注射到我身體裡的藥物被人混進了慢性毒藥。
我可能要死了,我打算去找他,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并不認識他。
或許你會認識,也或許他就是你的情人,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他阻止我們見面,隻不過是你單純地不想再看見我。
或許讓我死是你的意思,因為你恨我。
我不願意用最惡毒的思想去揣測你,我想了很多,最後我決定在我死前相信我願意相信的真相。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被一個心機深沉的毒蛇給蒙蔽了,你和他來紐約也完全是在他的誘哄下,因為在我的印象裡,你是不會為了别人放棄自己習慣的生活方式的。
所以我留下了這封信,告訴了你,我認為你應該想要知道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我想得這樣,我希望你能夠過上你真正想要的生活,我很抱歉我的偏執傷害到了你,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想要我放棄除非我死。
現在我快要死了,你終于完完全全地可以擺脫我了。
我很難過沒能看着女兒長大,也很難過弄丢了自己的愛人,但如今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