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衣覺得懷特叔叔讓她和丹尼爾互相照應這件事就挺擡舉她的。
丹尼爾一看就是那種不管在任何場合之下他都能旁若無人地做自己事的那種牛人,和自己這種社恐不是一個級别的物種,所以她就當懷特叔叔是随口開個玩笑。
誰知道到地方了之後,懷特叔叔還把他單獨留了下來,很嚴肅地對她說:“丹尼爾這個孩子,一點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同齡人相處,全靠你了小lin。”
林荷衣:“……”這話說的,搞得像她擅長一樣。
但她真的不太擅長去拒絕别人,隻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然後背着書包拿着行李箱朝補習的校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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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的人真的不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花個七八萬去補一個月的課的,都快要比一些私立高中的學費還要貴了。
再加上補習這種東西就像是賭博,你那麼大筆錢砸下去,有沒有效果還是個未知數,多半有可能打水漂,到時候你向誰哭去?
站在校門口等着的有七男兩女,男生裡面也包括丹尼爾,加上她一共就十個人。
丹尼爾依舊在旁若無人地打着遊戲,一個染着一頭黃毛的男生上前來和他搭讪:“wow~酷!兄弟你是歪果仁啊!哪國的啊?”
丹尼爾的耳聾是有選擇性的,除了長輩和他講話他會禮貌性地搭理一下,其餘的人對着他耳朵吼他都能裝耳聾。
“喂,兄弟,你怎麼不說話啊?”黃毛顯然是以為丹尼爾是因為戴着耳機沒有聽見,有加大了音量。
丹尼爾依舊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那個男生于是直接上手去取丹尼爾的耳機,被丹尼爾直接一把握住手腕。
這時一直裝聾作啞的丹尼爾開口說話了:"Don't touch it, and shut up, you're noisy.”(别碰,還有,閉嘴,你很吵。)
丹尼爾雖然是德國人,母語是德語,但很顯然他對于中國人有那麼一絲絲的誤解,因為中國是普及英語教育的,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中國人都應該聽得懂英語。
但他很顯然不知道中國人裡面有一個基數龐大的種類,叫——英語學渣。
“艹,你說什麼鳥語啊?”黃毛翻了個白眼,把手抽了回來,也不對歪果仁好奇了,溜達到前面去和他的兄弟插科打诨去了。
男生那邊的似乎都是認識的,丹尼爾不出意外地被孤立了,不過這樣正常,她覺得如果黃毛聽得懂可能還會補上一句:“拽什麼拽?傻逼。”
和男生那邊融洽地氛圍不同,女生這邊都是自己在幹自己的事。
到底是不是熟人其實很容易分辨出來的,男生那一塊他們肯定都互相認識,而女生這邊絕對是純純的陌生人。
一個女生短頭發戴着眼鏡,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斯文,看起來就像一個高冷的學霸。
另一個女生長得挺漂亮的,燙了一頭小卷,從林荷衣過來開始,就一直拿着個小鏡子補妝。
衆人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就有老師從大門裡面出來了,手裡還拎着個紙箱子:“為了保證大家接下來的學習效率,麻煩配合一下學校工作,把電子産品交一下。”
于是大家陸陸續續地排隊把自己的手機交了上去。
丹尼爾排在最後,交了遊戲機和手機。
這個校區挺大的,有教學樓也有宿舍樓,貌似就是一個學校專門劃定的範圍。
他們這一行人被安排在二班,教室裡的座位都是單個的,林荷衣選了個離黑闆不遠不近的位置,把書包挂在了桌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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