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生理期這種東西林荷衣是完全沒有經驗的,因為藥物的原因她的生理期一直都沒有來。
從十五歲媽媽就開始想各種方法幫她養身體,什麼桂圓枸杞阿膠銀耳,偶爾還有一些媽媽上海朋友送的燕窩,媽媽都會寄回來給她。
林荷衣剛開始還會喝,後面基本上就全放冷藏櫃裡了,她不喜歡那些補品甜膩的味道。
這生理期她來得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臉色難看地被小徐扶到了教學樓的一邊,她想去小賣部裡面買包衛生巾,可是走幾步路就會往下流。
她攥着小徐的胳膊,隻感覺非常非常難堪。
她猶豫着要不要讓小徐幫個忙,但是幾度想要開口都放棄了。
有點羞于啟齒。
但不用她明說小徐就似乎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林荷衣見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系在了她的腰上。
“你先站在這裡别動,我待會過來找你。”
然後她就見小徐往着小賣部的方向跑,她此時隻覺得整個人冒煙了,因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裙子後面似乎是沾上了,小徐可能是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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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的外套被弄髒了,她想用紙巾把它擦幹淨一些,可是凝固的紅還是落在了上面,她感覺她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自己四五歲的時候,因為融化掉的冰激淩弄髒了衣服而感到内疚又彷徨。
“對不起,我會幫你洗幹淨的。”
回來的小徐手裡拎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裡面裝得滿滿的,林荷衣接過袋子還沒來得及看,愧疚就促使着她去道歉。
“你道什麼歉?”小徐顯然愣住了:“本來衣服脫下來就是給你墊的,蹭上了就蹭上了呗。”
然後她把塑料袋打開,裡面起碼有四五包。
“我也不懂你們女生用的是哪一種,就都買了。”
“還好是體育課,不然别的同學見我一個大男人去買衛生巾估計要腦補我是變态了。”
“你知道嗎,當時那個阿姨看我的眼神,尴尬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語氣輕松,林荷衣能夠感覺到他在想辦法祛除掉她的羞恥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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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荷衣從廁所出來,就見小徐手裡拿着個保溫杯,不由分說地塞到了她的手裡:“紅糖水,小賣部沒得賣,我專去辦公室厚着臉皮替你向女老師要的,快點喝。”
向老師要……
林荷衣光是想想就已經開始替他尴尬了。
“你…你幹嘛找老師要?”林荷衣臉紅得滴血。
“啊,我就對老師說,我女朋友生理期來了,能不能借點紅糖。”小徐煞有其事道。
林荷衣氣得想打他:“你對老師胡說什麼?”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的,我說的是同學身體不舒服,需要紅糖。”小徐伸出手來,戳了戳她的左臉,被她紅着臉躲開了。
指尖全是柔軟細膩的觸感,感覺自己摸到了一片雲朵。
“你臉紅什麼呀?應該我臉紅才對嘛,你怎麼替我害羞上了?”小徐被她逗樂了。
林荷衣這回再一次堅定她之前的觀點,小徐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有時候給她的感覺就像兒時的她和懷瑾一樣,親密又熟稔,但又好像不一樣。
“你…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好到讓她無所适從,就像一隻兜頭撞進她生命裡的大熊貓,胖乎乎的,怎麼推也推不開。
“因為我喜歡你啊。”小徐有些莫名奇妙:“我不是一直告訴你我喜歡你嗎?因為喜歡你,所以想要對你好。”
直白又明确的喜歡,在某些時候是可以化作利劍紮破膽怯的。
這時候林荷衣感覺自己好像确實有一點點喜歡他了。
不是對朋友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