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他直言,剛才那個幕後之人應該沒做過什麼解說的工作,要不然,但凡對方有點工作經驗,都不會說得這麼爛……導緻除了能夠觀看一段人生這件事情他聽懂了之外,剩下的從彈幕到打賞……他一個字都沒弄懂。
感覺他們兩個聊天方式仿佛隔着十個未央宮。
不過……劉徹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不留痕迹的蹙起,又很快松開。
哪怕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找到能夠出去的辦法,既然如此,在能夠離開之前,他們倒不如先靜觀其變。
至少,就這麼坐在這裡欣賞影子戲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娛樂……嗯?這好像不是影子戲?
……
季馳光是一名大二學生,目前就讀于a大中文系。
而今天,正好是她開學的日子。
“今天起的很早嘛,要哥哥送你去學校嗎?”
季馳光洗漱好出門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坐在餐桌前讀報的燕流景的目光。
燕流景,季馳光的哥哥,比她要大三歲,長相俊秀,氣質溫和,喜歡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幹淨又斯文,去年畢業于a大經管學院,目前正緻力于成為家族企業的接班人。
季馳光拉開椅子,坐到餐桌前,一邊喝牛奶一邊搖頭:“不了,我已經和學姐約好了,到時候我們倆一起走。反正我也沒多少行李,也就是背個書包的事。”
燕流景挑了挑眉:“我說呢,怎麼你今天早上起的這麼早,原來是你和人約好了。”
他的妹妹可不是什麼勤快的人,平時更是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更何況a大就在本市,離家近不說,校門一直到晚上十點才關,一般情況下,季馳光可一定會堅持拖到下午五點,在家裡吃完飯了,再慢條斯理的出門的。
季馳光笑笑,沒和哥哥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她昨天晚上打遊戲打得有點晚,今天早上差點起不來……得快點了,總不好叫學姐等她。
好在兩家挨得近,走幾步路就到了。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早餐,她扯了張紙巾,一手擦嘴,一手把放在沙發上的書包甩到肩上:“我出發了!”
燕流景放下手中的報紙:“到學校了記得給家裡報個平安。”
“知道啦!”
……
“完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娘子嘛,”劉邦翹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點評道,“頂多是個看起來出身優渥,家境不錯的人,根本沒什麼特殊之處。”
長得雖然漂亮,但是還沒到國色天香的地步,家境雖然不錯,但也稱不上富可敵國,撐死就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水平。
這樣的小娘子在他們大漢一抓一大把。
劉邦認為,唯一值得他側目的,可能就隻有那間屋子裡那些美輪美奂的擺設了。
想不通為什麼那個幕後之人會把她放到屏幕上,更想不通對方和他們究竟有什麼聯系,讓他們都進入了這個奇怪的空間。
呂雉漫不經心:“你才看了多久?一刻鐘的時間罷了,如此武斷……說不定後頭還有轉折呢。”
“嘿你這婆娘……這種一目了然的事情能有什麼轉折?你就非得刺我一刺是吧?”
劉邦被刺了一句,直起腰,也不翹二郎腿了,而是炯炯有神的盯着屏幕——他就不信能有什麼轉折。
戚姬看着帝後二人冷淡的交流,抿了抿唇,極力壓住嘴角上揚的沖動,違心的安撫道:“陛下也不要太和娘子較真了,說不定是娘子慧眼如炬,看出了我們沒看出來的東西呢。”
戚姬内心os:打起來!打起來!
最近她好不容易才說動陛下起了廢太子的念頭,隻可惜朝堂重臣們反對得厲害,惹得陛下也有些舉棋不定……要是一向滴水不漏的皇後能夠自亂陣腳就好了!
劉邦翻白眼:他就不信這糟心婆娘真看出什麼不對勁,還不是最近他想改立太子的事情惹毛了這女人,逮着個由頭就想發作?
“行了行了,”劉邦不耐煩的道,“朕不跟你計較,這上面這小娘子有什麼好看的?又不能看出個花,咱可不跟你一般見……”
“學姐!”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季馳光興沖沖的聲音打斷。
季馳光這個時候已經出了家門,背着書包高高興興的來到了隔壁的别墅,對着裡面正在修剪盆栽的女人招手。
“學姐!”
女人放下手中的小剪子,微微側頭,朝她看了一眼,對着她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将手中的剪刀和盆景一塊兒交給了旁邊澆花的園丁,自己則拎上了放在藤椅中的包。
“今天起得倒是早,”她含笑道,“要是以後每天上學的時候也這麼有精氣神兒就好了。”
季馳光苦了臉:“可别,早八的我的精神狀況那跟鬼沒區别。”
上學時候的她精神狀态别提有多穩定了——跟瘋狗似的,逮着誰都想咬兩口。
女人笑着斜了她一眼,點了點她的鼻子:“走吧,陳叔已經在後門等我們了。”
季馳光興奮的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
女人仿佛從對方的身後看到了瘋狂搖晃的尾巴。
……咳,這是學妹,不是家裡的可愛小狗,冷靜。
……
整個空間裡安安靜靜。
劉邦艱難道:“……皇後,還真是擅長給朕驚喜啊,朕還是第一次見皇後那副模樣。”
短發短裙,幹脆又利落,氣場強大得像是随時都預備着要上戰場一樣。
呂雉不鹹不淡道:“謝陛下誇獎,隻是妾身既然都能夠出現在上面,想必過會兒應該還有陛下的英姿。”
她停頓片刻,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的道:“妾身拭目以待。”
劉邦:“……”
突然感到害怕。
好在這個時候,他的貼心小棉襖戚姬及時上線,好聲好氣的安慰了他一番,并且指天發誓:“陛下,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哪怕隻是流氓(古代的流氓意為四處漂蕩、無房無地之人),妾身也必然愛你如舊。”
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例子的劉邦:“……好,還是戚姬甚得我心。”
不愧是你,永遠都看不明白别人的眼色和臉色的戚姬。
安慰的很好,下次不要安慰了。
……
呂雉坐在後座,攤開公司的文件——他們家二子三女,人丁也不算少了,偏偏能拿的出手的沒幾個。
她的父親沉迷算卦等封建迷信,天天往道觀裡跑,就差煉丹吃藥,早登極樂了,母親雖然聰慧,可是對商場之事并不熟練,大姐遠嫁,杳無音信,兩個哥哥更是資質平平,守成都困難,家裡一直都是她和小妹呂嬃勉力支撐。
好在妹妹今年也要上大學了,如果沒有意外,再過兩年就能搭把手了。
也不用她再這麼加班加點的看文件。
隻是……
呂雉這邊正想着,突然,陳叔一個急刹車,擺好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本來還在美滋滋的啃着小餅幹的季馳光更是一腦袋砸在了駕駛台上。
手上的小餅幹碎了一地的季馳光:“?”
她揉了揉磕紅的額頭,茫然的睜着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呂雉臉色有點難看,她沉聲問道:“怎麼了?”
陳叔的臉色也不太好:“二小姐,我看見劉邦那夥人了。”
呂雉:“……”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那幫陰魂不散的家夥?
她歎了口氣,有些歉疚道:“抱歉光光,我們換一個校門吧。”
本來這個校門距離她們宿舍是最近的。
季馳光:“啊……哦哦,我沒事的,我都可以的。”
隻是……
陳叔打方向盤離開之前,季馳光好奇的往窗外探了探頭,正好對上了一張吊兒郎當的臉。
“喲!”
對方沖她揮了揮手。
季馳光:好像有點眼熟……啊,這不是之前鬧出了好大的陣仗,一直在追隔壁藝術學院的舞蹈系的戚學姐的那位嗎?
聽說被拒絕了好多次來着……真是癡心啊。
季馳光感慨道。
……
其實能夠看到她的心音的劉邦等人:“……”
劉邦:說好的愛朕如舊呢?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