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吃玉蘭片湯,阿萸是不是想錯了?”曹壬忍着笑繼續逗她。
“你,你,你笑得如此,如此暧昧,還說不是逗我”陸萸一時找不到詞語反駁他。
見他還是那樣笑看自己,一時氣急之下,她猛然起身撲向他。
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讓曹壬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躺在地上伸手穩穩抱住了像炸毛的貓一樣的陸萸。
他看着她低啞出聲,“阿萸想做什麼?”
陸萸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回,“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我如今也要剝一剝你這根竹筍。”
“阿萸學會手法了嗎?需要我先演示一遍嗎?”他的嗓音低沉又溫柔,尾音處甚至帶着某種緻命的誘惑。
陸萸聽後正在扒他衣襟的手抖了一抖,嘴上憤憤地回,“不用你教,我自己會摸索。”
她自以為在發狠,可在曹壬看來,那樣紅着臉跟衣服較勁的她卻是别樣的可愛動人。
看着她的手抖呀抖,卻半天都解不開他的腰帶時,他終于忍不住坐起身一個翻身與她換了方向。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啞出聲,“阿萸,我再演示一遍,你一定要好好體驗,好好學習。”
陸萸還想再争辯一二,雙唇迅速被他堵住,所有的話語最後隻成了零零碎碎地低吟聲。
這裡是書房,她不敢出太大聲音,這樣隐忍和壓抑之下,感官卻越發的清晰。
他這根竹筍最終沒剝成,陸萸在迷失方向前想,下次自己一定要争氣一點。
當然,青瓊讓廚房準備的玉蘭片湯二人也沒喝到。
因為二人在昭陽殿書房一通胡鬧後,陸萸被曹壬抱回了式乾殿寝室。
二人躺下放下帷帳後,怕陸萸沒學會,他又演示了幾遍,直至她累得睡過去他才罷休。
竹筍剝去筍衣後,用文火炖了幾遍,連玉蘭片都被炖得松軟如泥,他卻真的做到了不吃玉蘭片。
次日,陸萸醒來時,終于相信自己嫁給了一個和尚。
以往的洛陽入秋後很幹燥,今日清晨卻難得下了一場大雨,此時空氣中彌漫着陣陣濕潤。
梳洗好後,她坐在食案前用早膳。
曹壬很快就下朝回來了,見到陸萸在喝紅棗小米粥,如之前一樣,他搶過她的小勺和碗,三兩下就把粥喝光了。
陸萸笑道,“日後上朝前用過早膳再去吧。”
“如今我舊疾複發正在養病,餓着去,顯得更真實一些。”
陸萸讓玉瑤給曹壬碗裡再添一些後,笑回,“慢些吃,還有很多。”
見她隻是在一旁看着,他停下勺子問,“你不再用一些?”
陸萸搖搖頭,“我用好了,等你慢慢用。”
“不行,你還是太瘦了”曹壬讓玉瑤重新盛了一碗給她。
怕她拒絕,他傾身靠近她,于耳畔低語,“我昨夜仔細量過了,還得再長一點才行。”
聞言,陸萸覺得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就跟火把似的,瞬間讓火熱從耳根蔓延至了臉上。
玉瑤見狀,忙抱着罐子退了出去。
“曹君期,你竟然變壞了”陸萸紅着臉咬牙切齒地回。
曹壬見這樣的她,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不變壞,如何與你生孩子?”
生孩子是自己提的,如今他拿這個逗自己,陸萸又氣又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情急之下隻能把勺子裡的粥用力喂進他嘴裡。
而他也很配合的全部咽下後,看着她,“阿萸吃過的就是甜。”
說完話,一副還想再吃的表情,張着嘴等着她。
如此,她也笑出聲來,“提前練習養孩子也不錯。”
再次咽下她喂的粥食,他才凝視着她,“阿萸,不用擔心,外面的流言都是我預料之中的。”
原來,他早就看出她這些日子裡的擔憂,卻一直沒說破,今日才會以這樣的方式開解她。
他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發自内心的笑了。”
從流言開始出來,陸萸就一直讓人替她留意朝中的動向,她不敢去問他,她知道這個時候,楊憲和他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所以怕問過後,會打破他和楊憲的暗暗較量。
如今聽他出言安慰,她心口一松,放下手中的小勺,笑回,“你若不懼,我就不憂。”
“你再用些粥食,呆會我與你好好解釋”曹壬回。
陸萸聽後,雖然已經吃不下了,卻還是把碗裡的吃淨了。
今日難得朝會退得早,曹壬原就想與陸萸仔細說說自己近期所謀劃之事。
朝中的流言一開始是由王司徒撒布,但後期也有曹壬暗中讓人推波助瀾,他要看楊氏能忍到何時。
與其像先帝一樣整日憂心壓不住楊氏,從而想各種辦法拉其他世家尋求平衡術,倒不如逼楊氏自亂陣腳。
流言隻是開頭,曹壬還安排了很多局等着楊氏。
陸萸問,“若楊氏真的反了呢?”
“若真反了,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清理楊氏和其黨羽不是嗎?屆時,國庫又能充盈起來了。”
說到國庫,陸萸想到還在牢裡的石封,于是靠近他悄聲問,“他真在廷尉署的地牢裡嗎?”
曹壬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回,“大家都以為石封是受不了嚴刑逼供,才把高氏賣了,殊不知他這一年過得有多自在,甚至還長胖了。”
大家都以為入獄的石封定是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地牢,然後日日受折磨,受嚴刑拷打。
可曹壬偏不這樣,石氏族人确實入了天牢,石封卻沒有。
曹壬把他帶去了其他地方,讓他好吃好喝好住,還時不時去找他聊天,順道告訴他楊氏認為石封讓蘇嬷嬷領隊擄走皇後是自作主張想嫁禍楊氏,所以一直在伺機報複石氏。
石封一開始是不信的,後來聽說楊憲沒有為高氏一族求情後,石封有點猶豫,後來又遇到幾次自稱是楊氏死士的人來刺殺他,他就完全相信楊氏已經怒火中燒恨不得他趕緊死了。
石封被“刺殺”後,曹壬給他換了幾處地方,如今曹壬不再去找他聊天,因為楊氏想擁護東海王世子了。
曹壬不去,卻總有其他人輪流找石封聊天。
曹壬說,“石封就像一把萬能、鑰匙,可以打開任何世家隐藏罪惡的罐子。”
石氏有錢,幾乎給朝中所有世家都送過賄賂,也這因為如此,他手中握有那些世家的把柄。
他當初之所以那樣張狂,那般狂妄自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隻要他想,他就能把那些世家極力隐藏的罪行揭發出來。
所以石封不但不能死,還要好好活着,活得開心之餘,為朝廷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