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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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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十四年三月,才一轉眼的時間,陸萸已經在東山住了九個月。

剛到東山别墅時,她的傷勢未痊愈,怕蕭嘉卉看出端倪,所以白日裡也隻是偶爾去陪伴她。

那日和蕭嘉卉一起看謝洐作畫後,陸萸就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破綻,謝洐對外說她是常年在洛陽養病的謝知魚,可她說話時沒有洛陽口音。

為此,謝洐不得不騙蕭嘉卉說當初陪謝知魚去洛陽的侍女是從建業帶去的,謝知魚常年卧病在床,幾乎沒有出門社交,所以沒有機會學洛陽口音。

蕭嘉卉聽後,更加心疼女兒,當場就相信了這樣的謊言,不過,陸萸從她那裡離開後還是用心的學起了洛陽調。

說起洛陽調,又不得不提北人對南人嫌棄而稱南人為“貉子”,他們以說話帶南方口音為恥,楊氏姐妹随父親到建業之初,也常常以說得一口洛陽調而莫名優越。

南方人雖然不服北人而偷偷稱呼他們為“伧父”,但依然羨慕中原士族的洛陽音,所以熱衷于學習洛下書生詠,又稱洛生詠。

洛生詠即洛陽書生的誦讀、吟詠聲,聲音低沉粗重,凡被定品入太學的南方世家公子都學過洛生詠,且學得很好。

洛陽調不算很難學,堂姊陸妘曾在華亭教過她一陣子洛陽調,隻是之後一直沒有語境,就沒有好好複習使用。

如今有謝洐親自教導她,且能時不時去蕭嘉卉跟前練習,陸萸的洛陽調說的越來越純正。

至今日,她已經完全像個自幼長在洛陽的女郎,學會洛陽調後,她刻意改變說話的語速,讓如今的音色和以前的音色做出不同,以前的音色是軟糯的江東口音,如今就是幹練脆口的洛陽音。

九個月的時間過得極快,蕭嘉卉從一開始每日發病一次,慢慢恢複成隔幾日才發病一次,至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病了。

郭醫師說這是正在慢慢恢複的迹象,隻要繼續保持外加用藥調理,難說她就能痊愈。

陸萸前世聽人說起過,人一旦不運動,沒有盼頭或者失了生活目标,就會讓代謝變慢,從而引發一系列并發症,心病會引起身體器官機能退化。

蕭嘉卉或許是多次流産後,身體未痊愈就接着懷孕生子,才導緻謝知魚先天不足。

她原本身體虛弱,謝知魚又需要精心照料,導緻她比其他産婦更費心神,從而産後抑郁一直沒有恢複,才會引起後來一系列連鎖并發症。

謝洐冒那麼大的風險救下自己,陸萸是個很懂感恩的人,陌生人給予的滴水之恩她都尚且恨不得湧泉相報,更何況是和她相識多年的謝九叔。

陸萸很有耐心且心細敏感,因此每次與蕭嘉卉相處都能及時避開那些會讓她多思多想的話題,然後刻意将她的思緒向積極樂觀的方向引導。

還是那句話,人不能太閑,哪怕體力不濟,思維也不能總是發散去那些不知名的悲傷中去。

九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可以毫無别扭地喊蕭嘉卉“阿娘”,喊謝洐“阿爹”。

這期間,謝洐見蕭嘉卉有些好轉後離開過東山,但每次回來都不願意向陸萸提外面的情況,總是隻回複:“待你養好身體再說”。

無需繼續操心書院和書店的事,也無需耗費心神去想新出版的書,陸萸的氣色倒真讓醫師給補回來了。

喝過無數滋補湯藥後,遲遲未來的初信也終于來了,為此,蕭嘉卉還高興了許久,卻讓陸萸尴尬了好幾天。

剛開始,她隻是追着蕭嘉卉學洛生詠,再後來,發現蕭嘉卉竟然能将琵琶彈得如此出神入化後,她又開始認認真真學琵琶。

現今的世家貴女們都以彈琴和箜篌為雅,覺得琵琶是馬背上彈奏的樂器,更有一些人覺得琵琶殺氣太重,不适合世家貴女彈奏,可陸萸隻學了三個月,就能驚喜地發現,曾經苦學豎笛幾年都學不會的她,竟然可以學好琵琶。

有個好學的學生,且又能學出成績,這讓蕭嘉卉也很有成就感,抑郁之色也就慢慢從她臉上消失了。

如今的陸萸和蕭嘉卉亦師亦友,她想盡辦法開解蕭嘉卉,蕭嘉卉也給她兩輩子都沒體會過的母愛,除了學會琵琶,她還從蕭嘉卉身上學到自己欠缺的東西,就是那種孤注一擲的勇氣。

在她看來,蕭嘉卉能為心中所愛毅然勇敢地跟着謝洐走上東奔西走的行商之路,而總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自己與之相比,簡直弱爆了。

若當初在長安時,自己沒有猶豫,直接讓曹壬還俗,該有多好!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

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節,陸萸上完琵琶課,從蕭嘉卉的院子回到她住的攬春院時,已是黃昏。

她抱着琵琶,坐在窗前漫不經心的彈奏起來,昏黃的夕陽漸漸透過窗棂照入屋内。

金色的光暈下,她忍不住想起那年上巳日,那個坐在清溪河畔的少年郎,那時候的他,眼波平靜如枯井。

後來,那雙眼終于有了溫暖和笑,也有了她的身影。

哪怕隻是想起這些,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帶笑,那些年,雖然他的手很冰冷,那雙眼卻一直溫暖着她。

她想好了,隻要謝洐歸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向他問問外面的情況,不然,長此以往,蕭嘉卉的抑郁症治好了,自己恐要得抑郁症了。

阿桃拜郭醫師為師後,擔心師傅嫌棄她的雍州口音,也和陸萸一起苦學起洛陽調,她還讓陸萸把名字改成灼華,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陸萸不知不覺在窗邊彈琵琶至天黑,灼華氣喘籲籲地自外間跑進來,道:“謝郎君回來了,你趕緊去找他。”

她知道陸萸一直很關心外面的情況,所以和師傅一起給蕭夫人診過脈後,急匆匆來給陸萸遞消息。

陸萸是在書房找到謝洐的,他去看過蕭夫人後,未做休息直接去了書房。

陸萸行禮,“阿爹此番出行還算順利嗎?”

謝洐也對這樣的稱呼習以為常了,他面帶疲憊,伸手揉揉了前額,“你先坐下,今日不用你問,我也有許多事想和你說。”

陸萸依言找了個位置席地坐好後,問:“是生意上遇到麻煩事了嗎?”

生意上沒出什麼事,是外面發生了太多大事,謝洐雖然私心不想告訴陸萸,怕她徒增困擾,可見她那樣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将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陸萸。

夜越來越深,謝洐不慌不忙地将所有在陸萸被救之後發生的事都說給她聽,書房的燭火亮了很久很久。

當陸萸聽到曹壬把她的牌位帶走時,她還是忍不住哭了,他應該會怪自己吧?為了親人,她放棄了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她沒有出言打斷謝洐,就這樣一直安靜的聽着,唯恐錯過關于曹壬的點點滴滴,可當她聽到最後時,早已忘記落淚,震驚地看着謝洐久久未能找回想要說出口的話。

“你也震驚吧?”謝洐苦澀一笑,“我初聽時也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可這是真的,陛下今日會帶新太子在華林園為百官祓禊去災。 ”

陸萸仍然沉浸在震驚中回不了神,腦海中一個聲音不停在說:身為黑戶的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機會見太子殿下的,他與她竟然這樣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阿萸,放下吧,自此以後,你隻需在東山安心住着,我可以保你餘生衣食無憂”謝洐勸說道。

陸萸怔怔地看着謝洐,眼淚再次滾落都未發現,“可我不甘心呀,明明陛下已經不能威脅他,他為何還要入東宮?他已經忍受了十幾年的寒冷,我如何忍心讓他繼續忍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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