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田凜不甘示弱:“你别太傲慢了,你來我們學校,前三都排不上!”
她的這句話好像觸發了什麼開關,身邊的同學們此起彼伏地附和:“就是,竹早了不起嗎?可别太傲慢了!”
“傲慢的家夥,少瞧不起人啊!”
“你這麼傲慢,肯定沒什麼朋友吧?”
赤司面色微妙:大家是不是都很喜歡“傲慢”這個詞啊?是覺得很帥嗎?
泷島被最後一句“沒朋友”激怒了,他想起自己一年級認識的那個木匠家的女兒,雖然在心裡很不想承認,“誰說我沒有朋友?我的朋友比你們好一千倍!”
眼看着場面逐漸從“泷島來挑戰赤司”要演變成“泷島和十來個人鬥嘴”,赤司及時打斷了他們,他先對同學們——主要是生氣的花音說:“我會和他好好說的,不要生氣了,你們先去放餐具吧。”
同學們彼此對視,花音還有些生氣:“但是他要先道歉!”
泷島抿嘴不說話,眼看着這邊多人聚在一起,很可能會吸引來老師,手冢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待會兒再說吧。”
看着花音被勸走,同學們也散開去做自己的事情,赤司看着泷島說:“你覺得強者該待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像竹早那樣沒有人能和你勢均力敵、所有人都捧着你的環境嗎?”
泷島慧在竹早的情況他當然清楚,竹早雖然是東京最好的私立小學,但是泷島慧實在超過衆人太多,他在那裡找不到同伴,高處隻有他一人。
赤司慢條斯理地擦完手,單獨面對其他集團繼承人的他沒有了平時的那種溫和,此時的他鋒芒畢露,說話直戳泷島慧的痛處。
泷島慧反而笑了,不屑道:“那像你這樣,僞裝成綿羊混入其中,獲得一些微不足道的關心和擁戴,你就滿足了?”
赤司微笑:“你連這些東西都沒有嗎?泷島。”
理智,冷淡,永遠做到最好,赤司對泷島現在的樣子太熟悉了,遇到手冢花音之前,他可能就比泷島好上一點,畢竟泷島夫人可沒有待在他身邊。
說完,赤司不理會泷島驟然變黑的臉色,将手擦幹淨了,就去找花音他們彙合,離開之前他壞心眼地說道:“泷島少爺,希望在下次忘年會之前,我能收到你的道歉。”
誰讓他在花音面前說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花音如果認為泷島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那可就太糟糕了。既然他現在自己面前擺譜,自己用他的方式反擊回去沒有任何問題。
同學們放好餐具後都集中在露營地的幹燥房内,在那裡有專業的老師給他們講解如何完整地采集一株植物,采集下來後該怎麼處理它讓它變成植物标本。
忍足看到赤司從後門悄無聲息地走到這邊來,輕聲問:“解決了?”
赤司點頭:“沒什麼大問題。”
高尾:“那個家夥到底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瞧不起所有人啊。”
赤司:“嗯,畢竟是天才。”
高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是天才啊。”
赤司笑而不語。
老師發下植物辨識手冊,再次對孩子們強調:“如果不能确定是什麼植物,一定不要碰它,記住了嗎?”
“好的——老師——”同學們被分成十幾組,花音他們幾個人被分成兩組,兩組依然習慣性走在一起,花音看到赤司,很關心地跑過來問他:“那個家夥有沒有向你道歉?”
結月正在把一株沒有認出來的植物扯出來準備放進袋子裡,手冢攔住她,兩個人正在争執,聽到花音的問題,結月更感興趣,手裡的植物一下子被手冢看準時機拿走丢遠了。
她也不在意,隻是興緻勃勃地湊過來,也問:“那個傲慢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把他打倒然後讓他土下座道歉?”
在結月編出更離譜的幻想并把它擴散之前,赤司趕緊說:“他之後會來我家道歉的,已經沒事了。”有他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泷島再怎麼不願意也要上門一趟。
不過花音聽到“上門道歉”,臉色變好許多:那個泷島還不算特别沒有禮貌,居然會這麼鄭重地上門道歉。
結月起哄:“到時候他來道歉你喊我來看看!”
春绯拍了拍結月的胳膊:“不要說種話。”
赤司當然不能喊自己夥伴來圍觀,他轉移話題:“你們就這麼稱呼他嗎——傲慢小子?”
忍足一臉絕望:“他們今天已經做了好多次模仿,我都快不懂‘傲慢’的意思了。”
“模仿?”赤司心裡浮現不好的預感。
有幾個人的眼神開始遊移,結月大大咧咧地說:“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句話,大家都覺得很帥,我演一個給你看!”
說着她把手上的泥巴拍了拍,雙手環胸,揚起下巴:“你太傲慢了,小子!”
赤司眼前一黑,這個動作是怎麼回事?他們這到底是在模仿泷島還是在模仿自己?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剛才别開眼神的手冢、忍足、高尾和花音:“你們也?”
花音勇敢地站出來:“小征你不要生氣,是我和結月昨天晚上先演出來的,大家都學去了......”越說她聲音越小,當然了,昨天在寝室裡面表演的時候她們确實誇大了一些.....
赤司表面波瀾不驚,甚至還能微笑表示沒關系,心裡卻在想:泷島,看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