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詩織歎氣,推着丈夫去書房:“征十郎在學校和同學們合作做了好多東西了,你現在才注意到嗎?”
赤司征臣還想說些“在任何團隊合作中都要做領導者”之類的話,人已經被妻子推到了書房。
廚房内,結月小聲對赤司說:“你爸爸看上去不像會打小孩。”
赤司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挽回自己父親在結月眼裡的形象了,“我從來沒說過我爸爸會打小孩。”
結月按照手冢指導的方法一下一下地給蛋糊消泡,在擺弄打蛋器的時候,手冢和春绯全程沒讓她碰機器,牛奶和砂糖都是量好了再由結月倒進去。
他們查找的教程名字就叫“小朋友也可以做的蛋糕”,但是步驟之複雜,讓幾個孩子在廚房裡蹿的人仰馬翻。
高尾本來坐在廚房門口,後來聽到他們在廚房裡反複糾結,終于忍不住膽戰心驚地站起來:“要不然還是算了......”
春绯把裝好的面糊模具放進烤箱,根據教程調好溫度,扭頭看他:“怎麼了?”
高尾再次坐回闆凳上,盯着烤箱:“你們确定能成功嗎?”
手冢:“我們确實嚴格按照步驟來做了。”
赤司:“不過這個教程裡面還是有很多暧昧不清的地方。”
花音:“所以我們也不确定最後的成品怎麼樣。”
結月:“我們來做奶油啊!”
春绯站在烤箱面前,看了看烤箱裡面的動靜,安慰高尾:“蛋糕一定是熟的。”
高尾的肚子開始叫了,像是會傳染一樣,廚房裡面幾個孩子都露出“餓了”的表情。
手冢:“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不然待會兒沒力氣做奶油。”
大家紛紛贊同。
每個人分了幾塊點心填肚子,屋外的太陽逐漸西斜,手冢家、濑尾家、高尾家的女主人都在準備晚餐,等着孩子們歸來。
由赤司拿着打蛋器打發奶油,其他幾人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都聚在烤箱面前觀察裡面的蛋糕胚。
花音:“鼓起來了鼓起來了!”
春绯:“真的,好厲害。”
結月看了一會,突發奇想:“這樣等着太慢了,我們把溫度調的更高不就熟的更快嗎?”
春绯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教程說溫度太高,蛋糕會烤糊掉。”高尾聽到“糊掉”,嘴巴裡好像就出現了苦味。
感謝你,藤岡!高尾在心裡默念。
結月等的無聊,看赤司把奶油都打發好了,提議道:“我們去院子裡打籃球啊!”
赤司、手冢、高尾的臉色大變:“不了吧!”
結月困惑地看着他們:“你們不是挺喜歡打籃球的嗎?”體育課上打的挺快樂的。
男孩子們有苦說不出,體育課上打5V5,他們可以先選好隊友和對手,避開結月,但是現在不是沒得選嗎?
高尾絞盡腦汁:“我們都餓了,打籃球消耗體力。”
花音看了下時間,蛋糕胚也快好了,她說:“待會兒我們切蛋糕要分成幾份?留一半切了帶回家可以嗎?”
這也是他們一開始商量好的,以前幾家家裡人過生日時,都會分一小塊蛋糕給鄰居們,今天他們烤的蛋糕當然也要分出去,高尾完全贊同。
春绯看了一下蛋糕的大小:“應該可以的。”
蛋糕胚烤好了,手冢戴着隔溫手套把模具端出來,學着視頻那樣把模具倒過來,讓裡面的蛋糕胚冷卻後脫模。
等啊等,等到模具冷了,再次把模具拿起來,蛋糕胚還是緊緊黏在模具裡面。
手冢和春绯面面相觑,春绯把模具反過來,試着用木鏟沿着模具邊緣把蛋糕胚脫出來,可惜也失敗了。
赤司征臣在書房處理完事情後,又來到廚房看這群孩子的“成果”。
他看到這群孩子對着挖出來、已經碎的七零八落的蛋糕胚發呆,忍不住說:“這是失敗了?”
六個孩子裡面有兩個立刻露出低沉的表情,就是花音和那個黑色長發女孩——他已經知道她叫藤岡春绯了,手冢家的哥哥和自己的兒子馬上對自己露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的表情。
赤司征臣:“看來确實是失敗了。”
他就看到高尾家的那個男孩把奶油碗拿過來,用勺子把奶油慢慢塗到一塊塊面包胚上,邊塗邊說:“反正最後蛋糕也是要切開的,塗上奶油都一樣。”
結月馬上被說服了,拿起勺子也開始抹奶油,剩下的幾個人見狀,也加入進來。
最後花音捧着一小碟被奶油包裹着的蛋糕胚遞給赤司征臣:“伯伯,這是你的。”
原本是一家一塊,但是蛋糕胚碎的比預計的要多,所以附近幾家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小塊嘗嘗。
赤司征臣觀察着這些孩子的行動,隻覺得能從這幾個性格各異的孩子身上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他拿過花音遞過來的碟子,對她說:“失敗了不覺得難過嗎?”
花音奇怪地看他一眼:“伯伯,你好奇怪。”
赤司征臣:“哪裡奇怪?你們做蛋糕之前,樹立了一個‘成功’的目标,沒有達到目标,心裡很沮喪不是嗎?”
花音搖頭:“伯伯,不是這麼算的。”她說,“你吃吃這個蛋糕,其實它味道還不錯。”
赤司征臣嘗了一口,果然,是正常的奶油蛋糕的味道。
花音小大人似的說:“所以沮喪也沒關系,因為我們隻是想送給小成一份禮物,慶祝他長大了一歲,這樣看來,我們很成功了。”
赤司征臣看着她,想為難一下她:“那如果你們送我這樣的生日禮物,我不覺得開心呢?”
花音瞅着他,輕輕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胳膊:“可是伯伯你不是我們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