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是文娛的簽約編劇。
奚沅回憶了一下三年前她和周驚鴻相處的畫面,想了想,回道:“虹姐,不用麻煩李老師了,一會兒我自己寫,寫好後給你看。”
丁虹微微詫異:“你還會寫故事?”
奚沅笑了下:“寫的不好,但我想自己試試。”
丁虹沒阻攔:“好,寫完後發我看,不行的話,再讓小李幫你改。”
奚沅把化妝間的梳妝台收拾了一下,當成寫字台用。
她都不需要寫故事梗概,草稿都不用打,打開電腦直接就寫。
對她來說,和寫日記沒區别,畢竟是她真實經曆過的事,隻需要稍微改編一下就行。
寫完後,她仔細地檢查了兩遍,确定無誤,把文檔發給丁虹。
丁虹很快回複她:【可以,寫得很好,挺感人的,沒想到你還有寫故事的能力。】
奚沅回:【謝謝虹姐誇獎。】
丁虹:【别緊張,明天照着你寫的這個故事講就行。】
奚沅:【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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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越下越大,棉絮般往下飄落,昭示着這個冬天将要迎來最冷的時刻。
走出大廈,奚沅戴上羽絨服帽子,坐進丁虹為她安排好的車。
回到家,已經十點了。
洗漱完,她拿着手機,猶豫很久,再次撥通了今天才剛記住的電話号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她沒再打,也沒給他發消息。
對于周驚鴻的“失聯”,她心裡微微有一點失落,但更多的是平靜和坦然。
即便聯系不上他,也不算什麼大事,影響不了她的生活。
反正過去這三年,他們都沒任何聯系,現在隻是恢複如初而已。
節目錄制是在鄰市的一個小鎮,小鎮有着一大片天然形成的湖泊,被打造成了一個旅遊景點。
現在湖面被冰封住,他們要以“漁民”的身份,體驗冬季鑿冰捕魚的生活,同時完成節目組要求的任務。
奚沅在節目裡的表現中規中矩,不突出也不拉胯。
然而往往這種不上不下的表現,才最沒特色,最不容易被人記住。
趁着休息的時候,米露來到她身邊,小聲提醒她:“奚奚,一會兒到了‘回憶初戀’的橋段,你一定要講精彩點,感情煽起來,要講得讓人淚目的那種,争取給觀衆留下一個溫暖深情的好印象。”
奚沅:“……好,我盡量。”
第四個任務做完後,輪到“回憶初戀”的橋段,當鏡頭切到奚沅這邊時。
她對着鏡頭溫柔地笑了笑,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皮膚白到發光,眼睛清亮純澈,美得像一幅畫。
“我們認識,是在一艘船上。”
“他是水手,我是臨時侍應生。”
“在海中航行的那半個多月,我們一起看過海上四點的日出,看過潮漲潮落。”
“後來上了岸,我們手牽手走在暹羅廣場,在素坤逸大街吃各種小吃。着眼當下,不問過往,不計前程。”
“分開時,我在佛殿前為他點過燈、許過願,願他一生平安,順心如意,看世界也尋自己。”
她微微低着頭,軟軟一笑。
“我們雖然從未說過愛,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一生所愛。”
節目播出,已是七天後。
而這天,正是鼎盛集團新總裁的就任日。
鼎盛集團,總部大樓。
董事會任命儀式結束,電梯門打開的一瞬,立馬有保镖和助理迎了上去。
十幾個保镖分列兩排,将鼎盛新上任的總裁擁護在中間,四個助理前後跟随,一行人走出大廈。
男人一身挺括考究的黑色西裝,面對媒體,滴水不漏地回答了幾個問題。
其中一個記者舉着話筒,高聲問道:“聽說周總近些年一直在國外,現在您剛回國便任職鼎盛集團總裁,請問您對鼎盛的未來有何規劃?”
周驚鴻輕輕提了下唇:“感謝你的提問,我相信在我的帶領下,鼎盛會走得更遠。”
記者又問:“請問您對國内市場……”
特助立馬打斷:“不好意思,采訪時間到。”
周驚鴻在保镖的簇擁下,坐進了一輛私人訂制款加長版勞斯萊斯車裡,吩咐司機:“去老宅。”
司機是周家的老司機,不用多說,一句“去老宅”,便能立馬從腦海中選出一條用時最短的路回到周家老宅。
至于耗油量,這些不在周驚鴻的考慮範圍内,時間對他來說才是最寶貴的。
他仰頭靠住椅背,單手扯松領帶,身上的痞浪勁兒不經意間洩露出來。
連軸轉了七八天,總算塵埃落定。
突然私人手機叮了聲,他懶懶地拿起來看了眼,是一個剪輯後的視頻,賀霖發的。
長指點開,視頻裡柔美恬淡的女孩低着頭軟軟一笑。
“我在佛殿前為他點過燈、許過願,願他一生平安,順心如意,看世界也尋自己。”
“我們雖然從未說過愛,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一生所愛。”
凸起的喉結輕輕一滾,男人緊了緊腮,眼眸深如幽海,聲音沉啞地開口:“前面掉頭,去文娛影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