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小乖,我問你啊,在京市過得還習慣嗎?”
溫禧覺得有點奇怪,都兩年了,還有啥不習慣?
“很好啊,怎麼啦?”
媽媽又說:“是這樣的啊,爸爸媽媽一個老朋友的兒子就在京市,已經買房買車了,比你大五歲,但小夥子人不錯,長得也周正,你……要不要去見見?”
她問得有些猶豫,生怕自己成為女兒心目中那個“催婚的媽”。
溫禧頓了半晌,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會被爸媽撺掇相親的年紀了。
“呃,我才24耶。”溫禧咬了下筷子,撒嬌道。
“别咬筷子,”媽媽拍了一下她的手,“和你好好說事呢,别夾嗓子說話。”
“哦。”
裝可愛戰術失敗。
溫禧小聲說:“還不知道我在京市待多久呢,說不定沒幾天我就又回來了……”
可不是嘛,要是砸張總酒瓶子的事兒傳到老闆耳朵裡,她肯定要收拾鋪蓋走人了。
“啊?”爸媽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沒什麼,”溫禧主動起身收拾碗筷,“你們吃完了吧,我來洗碗~”
“哎,平時也沒看到你這麼積極呀。”媽媽翻了個白眼。
“嘿嘿。”溫禧笑得像個小狗腿子。
把碗放進水槽,眼見媽媽就要走過來,溫禧怕她繼續講相親的事兒,急着想找話題岔開。
一擡眼,她便看到了門口光秃秃的銀杏樹。
“這樹還沒抽芽呢?”
媽媽顯然沒有接住這個生硬的轉折,她瞟了溫禧一眼,道:“你也知道春天快到了?”
溫禧:“……”
好一個一語雙關。
“樹都會抽芽,我女兒啥時候才能開花?”
“……”
“哎~”媽媽歎了一聲,“一年又一年,這附近的人都換了好幾撥了。”
“不過,”她自我安慰似地說,“年輕人走出去也好,旁邊那院子裡的小孩後來也出國了不是嗎?”
溫禧洗碗的動作倏地停頓了一下。
隻聽媽媽又說:“那家人姓什麼來着?是不是宋?哎呀,我真的老了,記憶都差了……”
溫禧斂起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的神色,輕聲道:“我也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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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媽媽待了一個周末後,溫禧登上了去京市的高鐵,準備回去接受制裁。
她一直等着老闆破口大罵的電話或者短信,但是有趣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直到她去辦公室上班,老闆李飛敲了敲她的桌子,滿面春風地喊她:“小溫呀,來我辦公室,和你說點兒事。”
溫禧做好了豐富的心理建設,等着被狗血淋頭,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意料。
李飛手舞足蹈:“小溫,你太厲害了,不愧是高材生!張總上周就和我們簽合同了,什麼條件都沒談,等于把項目送給我們做!”
溫禧愣住了。
“而且他還說不需要咱們出差,驗收直接線上做就行。”李飛滿意得不行,“我就說你很适合搞市場的!”
他用手比劃着溫禧:“就這形象!誰看不迷糊啊!”
溫禧太過震驚,都顧不上吐槽了。
出了辦公室她就和吳宣竹說了這事兒。
吳宣竹卻覺得沒啥:【估計那個老混蛋被你的氣勢吓到了。】
也是,溫禧也不想去深究這其中的原因了,既然不找她麻煩,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然而風平浪靜的日子沒持續多久。
這天溫禧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可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好幾個同事伸着脖子往李飛辦公室裡張望。
她有些好奇,問道:“怎麼了?”
同事小圈告訴她:“絕了,今天一大早,有個開大勞的絕世帥哥來我們公司了,好像要談什麼合作。”
溫禧笑了起來:“這是有多帥?還絕世。”
小圈急了:“真的帥,不信你看——”
話音剛落,李飛辦公室的門就拉開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溫禧定睛一看,愣在了原地。
那小圈說的“絕世帥哥”不是别人,正是宋玘宸。
他依舊穿着低調的黑色西裝,和那晚别無二緻,嚴肅而矜貴。
李飛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給宋玘宸一一介紹:“宋總,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哦,那位就是之前獲得過多項國際大獎的插畫師,溫禧。”
此時溫禧隻想找個洞鑽進去,卻還被迫僵着笑臉打招呼:“宋總好。”
宋玘宸冷銳的神情中多了一絲玩味,對着她微微颔首:“你好。”
李飛又說:“這次宋總有個委托,要找人制作展會海報,了解完風格之後,專門點明溫禧你來接手呢!”
溫禧不可思議地看了宋玘宸一眼,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宋玘宸勾了勾唇角,伸出了右手,主動遞上:“那請多指教了。”
溫禧一滞。
那晚就是這雙手解開了她的胸罩,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略過腦海,耳根一下燒了起來。
“還不快謝謝宋總呀!”李飛遞給她一個眼神。
溫禧這才反應過來,迅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謝謝宋總。”
即使她飛速抽離,在接觸到他溫熱掌心的那瞬,她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宋玘宸并沒有在工作室逗留很久,簡單地看了一圈便離開了。
溫禧卻仍然心有餘悸,中午都不敢下樓吃飯,磨蹭到午休快結束了,才匆匆坐電梯下去,準備買個三明治對付一下。
可是她剛走出電梯門,就轉角遇到“愛”了。
隻見黑色的幻影停在門廊,宋玘宸站在車旁,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