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樣式的法寶。
知道法寶長什麼樣,找起來就容易多了,木兮枝接下來不費吹灰之力在暗室裡找到了木簪。
她迫不及待想找“祝令舟”驗證,拿着木簪離開,去找他。他住在煙雨閣,在木家的西邊,跟處于東邊的山水居方向是反着的。
*
木兮枝來得不是時候。
煙雨閣已經滅燈,這意味着住裡面的人在她來前便歇下了。
叫醒對方似乎不太道德,要不先回去,明日再來?她擡頭看天,估摸着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幹脆找地方坐下,不想來回跑。
好在煙雨閣院中有以木藤制成的秋千,木兮枝坐了片刻又躺上去當吊床睡,用胳膊當枕頭。
興許是找了一晚上東西,太累,她直接一覺睡到天亮。
旭日東升,陽光穿過樹縫映照落下,木兮枝在一陣陣蟲鳴鳥叫聲中醒來,睜眼就見跟鬼似的無聲無息站在秋千的祝玄知。
她手一動,握住的木簪掉落在地,顧不上撿起來,先捂住因受驚而砰砰砰快跳的心髒,喘順氣問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該是我問你?”
祝玄知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簪,又看了一眼毫無形象地翹着兩條腿躺在秋千上的木兮枝,她頭頂還有幾片青色的落葉和粉色花瓣。
木兮枝身上的水藍色廣袖流仙裙被她不規矩的睡姿壓得皺巴巴,沿着發間垂下來的長絲縧亂糟糟地挂在略顯圓潤的肩頭。
她剛睡醒,臉頰有些紅暈,還有被秋千壓出來的紅印。
祝玄知不再看。
木兮枝緩過神來,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我早上恰好經過此處,又恰好累了,這裡又恰好有個秋千,我就坐下來了。”
他也不提醒她腦袋有落葉和花瓣:“然後呢?”
她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秋千太舒服,我睡着了,然後一覺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你了。”
祝玄知笑着,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你為什麼會恰好經過這裡?你昨天提過你住在弟子寝舍,還提到寝舍在北邊,不在西邊。”
木兮枝:“……”
這人恐怖如斯,怎麼能記住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疑心還這般重,誰也不信。木兮枝真心覺得他難搞,有時都不想跟他周旋。
她撿起木簪,拍掉上面的泥,咕哝道:“你是十萬個為什麼?整天問我為什麼為什麼。”
他聽出她語氣中暗含了點剛睡醒的起床氣:“你說什麼?”
可木兮枝仰起臉就朝他笑,眼睛彎彎的,不像有起床氣的樣子:“我說我早上喜歡到處溜達,溜達累了就找個地方歇着。”
也是,琴川是木家地盤,木兮枝喜歡到哪裡溜達都是她的自由。祝玄知對她愛到處溜達的習慣不感興趣:“那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
木兮枝下意識拉住他。
少女柔軟手指從祝玄知掌心邊緣插入,指腹緊貼着他,指尖無意刮過他皮膚,拉住了他。
祝玄知條件反射握緊那抹能給予他快感的柔軟,木兮枝被他捏疼了,用指甲掐他:“啊啊啊,松手!你再捏我,我就掐死你。”
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松開手:“是你先動的手。”
木兮枝瞪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喜歡,推開我便是,捏我算什麼,還那麼用力。”她白皙手背上的捏痕清晰,木兮枝最怕疼了。
祝玄知掌心那幾道被木兮枝掐出來的掐痕也深入皮肉,如烙印一樣,可是他卻不覺得疼,隻因被她觸碰後産生的歡愉壓過一切。
他五指微微蜷縮起來。
木兮枝見祝玄知不說話,回想她掐他的力氣也不小:“那個……我跟你說聲抱歉,下次不經過你的同意,絕對不碰你了。”
不過她真不是有意的,手總比腦子快一步,偶爾控制不住,不是隻對他這樣,對别人也一樣。
祝玄知垂眸望着自己的掌心,淡淡地嗯了一聲。
周圍稍稍安靜下來。
木兮枝沒忘記她來煙雨閣找他的正事,糾結如何讓他戴上這支木簪,把它遞過去,試探問道:“你覺得這木簪怎麼樣?”
話題轉得太快,祝玄知看着遞到眼前的東西微失神。木簪是用上古神木雕刻而成,簪身光滑,還透着一股似有似無的清新香氣。
祝玄知自然是不知木簪原料是何等木料,隻知看起來好看。
“尚可。”
他隻回了兩個字。
木兮枝留意着他表情,想了想,追問道:“你喜歡麼?”
祝玄知猜不到她在打什麼主意:“我喜不喜歡與你何幹,難不成我說喜歡,你便送我?”
她嬉皮笑臉的:“要不你先戴戴給我看?”
祝玄知沒理,擡腿就走。
“你别走嘛。”木兮枝差點又上手拉住他,快碰到前及時拐了彎,收回來,卻又突然想到個好辦法。她反手将木簪插進他發間。
祝玄知:“你幹什麼?”
木簪法寶迅速發揮作用,幾行字浮現在他身側。
木兮枝抓緊時間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