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知道了。”
“嗯。”祝玄知無動于衷地應,也懶得拆穿她。
五大家族向來以誅殺妖魔為己任,琴川木家家主當年對外宣布木家弟子不再參加誅殺妖魔行動時,就引得其他四大家族不滿了。
不再參加誅殺妖魔行動不意味着琴川木家不殺妖魔,會分情況殺,導緻琴川木家處于一種古怪的位置,反正是兩頭不讨好。
四大家族的不滿與日遞增,偶爾還會針對她琴川木家。
木兮枝想幫莫夫人,又不想落人口實,叫琴川木家難做,動歪腦筋拿祝玄知來當擋箭牌。
無論如何,祝玄知是雲中火家人,她最好做做樣子。
還有就是,在木兮枝動了想幫莫夫人的心思後,木镯并未作出警示,說明這件小事不會影響到過去的結局走向,可有可無。
木兮枝因此應允莫夫人,還能借機靠近墨将軍,防止他們離開意念主人時間太長被踢出去。
但她不能以此為由幫助莫夫人,容易被挑刺為何不偷偷去。
墨将軍被法陣困住,身懷靈力、行動自若的他們不用露面,直接守在附近即可保證不被意念踢出去。所以她拿祝玄知當擋箭牌。
白天不宜行事,被人發現的可能性更大。莫夫人選擇在今晚和他們碰面去法陣,商量好就分開了,她還要去看看老夫人。
木兮枝估摸着時辰尚早,帶上祝玄知找了家酒樓歇下。
今晚要去解十個道士設的法陣,不吃飽喝足哪裡來的力氣,盡管他們是半吊子,但聯手設的道家法陣依然有用,不容小觑。
到處能聽到談論墨将軍是妖的聲音,木兮枝自動屏蔽,專心吃飯。祝玄知坐在窗前眺望街上,白發被一陣陣風吹得拂動。
有一隻手冷不丁地抓住了他的長發,祝玄知低頭看去。
木兮枝掂了下掌心的一縷頭發,由衷建議:“你還是把它綁好吧。”又解釋一句,“你頭發被風吹起來,掃我手和臉,忒癢。”
祝玄知一把抽回那縷白發:“不會。你可以坐遠點。”
她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湊過去看着他的臉,試圖從中找出撒謊的痕迹,貌似沒:“你說你不會什麼?不會綁頭發?”
假設他真是祝令舟本人,雲中火家家主溺愛長子祝令舟溺愛到這種程度了?他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導緻連給自己綁頭發都不會?
木兮枝難以想象。
她是琴川木家家主之女,木千澈也出了名的寵女兒,沒見他把她寵成這樣。相反,他還會放手讓她曆練,增強生存能力。
話說每個父親的教育方式不一樣,再加上雲中火家家主太過心疼自己弱如扶病的兒子,對他溺愛過度也不是不可能。木兮枝想。
祝玄知見她這般神情,反問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木兮枝回過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不該大驚小怪,“要不要我幫你?”
“幫我?”
木兮枝指他頭發:“沒錯,我可以幫你綁發,很快的。我們相識一場,就不收你銀子了。”
祝玄知沒說話了,木兮枝卻當他默許,将飯菜推遠點,洗幹淨手攏起他及腰的長發,驚歎一個人的頭發怎麼可以這麼柔軟。
“你有綁發的絲縧麼?”
他道:“我從不綁發,你認為我會有綁發的絲縧?”
“當我沒問。”木兮枝語塞,從自己腰間抽出一條粉色的長絲縧,“算了,我送你一條。”
她用這條粉色絲縧兩三下紮好他的白發:“可以了。”
絲縧兩端稍長,垂在發間,祝玄知剛沒仔細看木兮枝拿出來的絲縧,此刻偏過頭無意看一下,被那抹鮮嫩奪目的粉色晃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