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井夏末一字一句評價道,“你個禽獸,剛在車上欺負完我,轉頭就跟别人約會。”
左燃笑得輕佻又痞氣,“那你再叫聲老公。”
她别開臉,賭氣道,“滾,混蛋,我也要和别人約會,過年放假我天天出去約會。”
又問,“你要去哪兒。”
“他們劇組。”
這才開口解釋,“不是我給她買的,蕭珩那混蛋買的。”
她一開始也大概猜到了,蕭珩想撮合兩人,估計送完東西就說是左燃送的,好讓喻思原起個頭來找他。
“我也要去。”
“行,一塊兒。”
劇組拍攝的地方距離他們也不遠,走個五分鐘就到了,在遊樂園東邊,有過山車的地方。
附近有家場内開的快餐店,零食店,坐滿了配角演員和攝影工作人員。
桌子上則擺着一堆還未來得及拆封的外賣,麻辣小龍蝦,手撕烤兔,蟹黃撈面,酒釀圓子,各種口味的奶茶,果茶......咖啡......
也有她愛吃的。
找了個空位,跟左燃說,“你别跟我挨着坐。”
接着又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給方念發過去,問:【吃了嗎,還沒的話過來吧。】
方念正猶豫着買什麼,外賣還是直接在酒店裡,很快就回,【在哪兒呀這是?這麼多吃的。】
【喻思原劇組呀,來蹭飯,不蹭白不蹭。】
【這就來。】
靠近吧台的喻思原眼尖地發現他來了,同副導演打了招呼就端着外賣盒換位置,挪到左燃對面,大門口的位置。
掃了眼井夏末,疑惑又不悅地嘟囔,“你怎麼來了?”
她正專心咀嚼着麻辣兔肉,時不時看看屏幕消息,語氣淡定,“來吃飯啊。”
“好吧。”喻思原又把視線移到對面的男人身上,很随性簡單的穿搭,素顔,黑發淩亂,正神色懶散地拆着外賣打包袋。
可卻比做了五萬塊精緻妝發,弄了高p精修加三層濾鏡的男明星還要帥。
身上總有種性感的少年感。
身段挺拔單薄,骨架長得很正,寬肩,腰...沒看過,但腿挺長。
很痞,漫不經心的浪蕩感特别蠱,可卻也沒騙過她什麼......這麼帶感的人,如果現在就誘哄她上床的話,她根本無法拒絕。
喻思原是顔控,會先從臉到身材給一個人打分,最後才到性格跟能力方面,但如果長得不養眼,那一開始就不會考慮。
聊起今天發生的事,“好像是昨天睡太晚了,早上起得也早,腦子有點昏昏沉沉,沒怎麼發揮好,重拍了好多條,跟我搭戲的幾個配角就有點不耐煩。”
“結束以後,我說請大家吃飯和喝奶茶,他們态度立馬變了,你買的太是時候了。”
左燃正邊吃飯邊回下屬消息,神色淡淡的,“全是你表哥買的,謝他去吧。”
點開語音條,對面問:“老大,我幾點給你送電腦去啊?”
喻思原面色僵了幾分,讪讪地閉上嘴,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回憶了下,他好像确實沒說過,認識以來一直不冷不熱的,也壓根不知道她愛吃什麼,問都沒問過,但估計對别人也是這樣。
可還是難掩失望,“蕭珩跟我說是你買的,而且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你也沒說。”
如果是情侶的話,這時候是不是該說幾句哄她的話來緩解她情緒了?本來工作的時候就不是很開心,受了委屈。
他敷衍道,“忘了,不好意思。”
她眼神落寞下來,“沒事。”
井夏末跟那兩人的桌子就隔了個小過道,不足一米遠,談話内容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想起昨天下午自己那副躲在小熊玩偶服裡落荒而逃的模樣,頓時快意四起,說她什麼來着......哦,演技很爛,爛片之王。
但當時情況特殊,不好反駁。
忍不住開口道,“喻思原,你ng的戲份不會是在過山車上拍的吧?”
喻思原偏過頭看她,不情不願地回,“對啊,幹嘛,怎麼了。”
“那不怪人家,你害得他們多坐好幾趟過山車,肯定很煩啊,你在劇組不會還欺負新人吧?”
“什麼叫還?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别人了?是你經紀人為了黑我發的假料吧。”
“哦,那估計是我記錯了。”
那些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内容太多太雜,她真不記得了。
喻思原:“.........”
方念趕來以後,把兩個保溫杯擱桌子上,不自覺用力呼吸好幾次,整個店裡都蔓延着食物的各類味道,感慨道,“香死了。”
看見井夏末碗裡辣椒辣油濃重的肉,又瞅瞅桌上用過的衛生紙,“這是爆辣啊?你嗓子真不行,别吃太多,真害怕影響狀态。”
咬着面含糊道,“偶爾嘛,他們還有天天吃辣的呢。”
她這份是剁椒牛肉拌面,放料十足,麻辣鮮香的醬汁裹滿每一根面條,再配着炸雞,用百香果果茶解膩。
方念搖搖頭,無奈笑道,“你每次都這麼說。”
“唉,不過還是分人,幸好你不上火。”
要是發了炎,那多少影響歌手的狀态。
井夏末:“隻要不抽煙喝酒就沒事。”
但人和人身體哪哪兒都不一樣,都不好說,她那混蛋哥哥到現在也沒戒煙,嗓音照樣很好聽,和年少時沒怎麼有差。
好在他沒上瘾,純粹工作強度大,熬夜為了提神用的。
井夏末指了指蘸料,“這個醬怎麼也這麼辣......咳咳咳......咳咳……”
炸雞的甜辣醬比平日吃的辣度還要高出一截,她還吃了滿滿一口,和剁椒面交雜在一起,口腔内頓時如火燒火燎般。
百香果果茶雖是溫的,但很甜,更不解辣。
“我就吃了一點,受不了,都是用的蜂蜜芥末。”
方念也放下手中筷子,擰開保溫杯,幫她倒了杯對嗓子好的養生茶,先湊近聞了聞,“這個是...枇杷胖大海炖雪梨的那個。”
她笑道,“還冒着熱氣呢,燙。”
“不燙,溫的,而且早上的,肯定不熱了,你嘗嘗。”
井夏末試着吞了一小口,眼睛亮起來,“嗯,還行。”
左燃也無心繼續吃,注視了一會她微張的紅唇,飽滿,濕潤,唇瓣很軟,舌尖時不時伸出,輕輕舔一下。
這讓他想起來個差不多的場景。
盛夏,暑假,客廳開着十幾度的空調。
兩人穿着清涼,短袖短褲,坐沙發上玩,他吃冰鎮西瓜,她吃青芒拌辣椒,吃太快,被辣到了,喝水也不管用。
他神色挺正經地說有個辦法解辣,讓她把舌頭伸出來。
她聽話照做,探出舌尖,然後眼神信任地望着他,等他進行下一步。
天真地以為真有什麼好辦法。
舌吻的第三秒,她才意識到被騙了,但又感覺好像真有點用,他當時吃了冰西瓜,舌頭溫度要低一些。
貼在一起能感覺到。
後來,他美名其曰這樣是為了幫她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