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鳴?”是林佑善。
“我在,怎麼了?”聞一鳴站在越下越大的雨中,眯起了漆黑的眼眸。
“母親……病危了。”林佑善的聲音冷冰冰的,補充道:“你别來醫院,月官給你下最後通牒了吧,我找你隻是想讓你幫忙拍個文物。”
“那你注意着點,林家出事了?”
“還沒有,但是我調不動人。”
聞一鳴舔了舔手上濕漉漉的水珠,對林家的事情不覺得意外,本來林佑善志不在此,畢業就按照自己意願去了醫院進修,隻是不知道林家主母被底下的人糊弄了多少。
“我知道了。”他放輕聲音說道:“文物叫什麼?”
“阿黛利耳之花。”
等聞一鳴将手裡的事情安排好,已經是傍晚了,他隐約能猜到老師的意思,聞家和林家的聯盟本來就是一場吞并。可能是老師威脅了林家主母,亦或是林家主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找了個人合作。
但不論是哪個,聞一鳴都不太滿意。
他捏了捏眉心,将注意力轉到手裡的資料上。
阿黛利耳之花。
傳說在天穹上生長的花,伴随隕石降生,月神持弓射向心髒,用血灌溉出的藥材,懷疑擁有治愈和夢境之契的力量。
狀态:已獲得,編号YZ031,正在運輸。
這些都沒什麼問題,當看到最後一行的時候聞一鳴不禁皺眉。
拍賣會場:天街-紅宵會。
天街是應家的地盤。
這意味着這件文物是應家所屬的天文觀測員找到的,至少對應昭來說算半個囊中之物,想不想賣給誰都在他一念之間。
聞一鳴想了想他昨晚幹的事,略感疲憊。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安從敲門進來了,還帶了意想不到的人。
天選的黑眼圈社畜,月官,還有背後陰恻恻笑着的應昭。
月官扶了一下眼鏡框,一眼一般地宣告:“根據契部文書,為您和應昭先生安排了雙人晚餐,請不要再拒絕了,聞先生。”
“否則契部有能力将您和應先生送進小黑屋。”
什麼小黑屋……
聞一鳴表情都要繃不住了。
不做就出不來的小黑屋是嗎。
他看了眼不耐煩但受到威脅所以面目兇惡的應昭,一瞬間感同身受。
但顯而易見,這是不可反駁的。
于是他們來到餐廳,開始了他們的,呃,公費約會。
桌上還燃燒着心形蠟燭,昏暗的暖色燈光渲染暧昧氣氛,如果主角不是聞一鳴自己,那他可能會磕着瓜子慶祝又一對有情人,嘲笑這戀愛的酸臭味。
但現在,他隻好切起盤子裡的肉。
除了刀叉交錯的清脆響聲,這裡安靜得像兇案現場。
“林家的事兒是你幹的?”應昭幽幽地說,淺色眼眸鍍了一層暖光,讓人誤以為是溫柔的意思。
“哈?”聞一鳴一瞬間覺得好笑,“我說不是你信嗎?”
“不信。”應昭細細嚼着肉塊,他吃肉總是又快又大口,看着像護食的狗。
那還有什麼好問的?聞一鳴覺得好笑,但他不能吵架,雖然月官不至于安插竊聽器,但吵架這種一眼就看得出來的沖突還是算了吧。
“讨好林佑善還想要林家,你還是這麼卑劣。”應昭不依不饒地說:“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聞一鳴有點生氣了。
他笑着看向應昭,隻親昵地說。
“應昭,你真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