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過來打牌嗎?”安東搖搖頭,“我不會玩你們這些,我看看吧。”
結果他坐在誰身後誰就輸,被迫換了一圈座位,隻有坐在因紮吉後面的時候,他赢了一波大的,“以後我打牌的時候你就坐我後面吧。”
其他人對因紮吉這種作弊的行為看不過眼,因紮吉也不在意,勾住安東脖子的手加了把勁,“你覺得怎麼樣,我的新室友?”
“我覺得可以有。”安東答應了,他已經習慣了因紮吉有時的靠近,像其他隊友那樣,還是看加圖索輸錢更有意思。
晚上睡覺前,安東看着因紮吉把兩片窗簾綁在一起,徹底擋住光,然後拔下電視插頭,還把房間外走廊上的燈關了。
“這個也在閃。”安東指着床頭頂上的煙霧報警器,規律地閃着紅燈。
“這個沒什麼,我都看不清。”習慣得到他人的尊重讓因紮吉覺得舒心,不過安東也太認真了一點,實在讓他想笑。
安東看着已經躺好準備睡覺的因紮吉不再多說什麼。不過當你突然注意到某個東西的時候,視線會很難移開,安東盯着頭頂的紅點,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白天隻進行了基礎的訓練,為晚上的比賽留足充分的體力。
特裡姆将部分之前的首發撤下輪休,換了一個半替補的陣容,對手是白俄超的普通球隊,大家都覺得今晚全取三分應該沒什麼問題。
米蘭首發陣容:阿比亞蒂,孔特拉,羅克儒尼奧爾,勞爾森,馬爾蒂尼,加圖索,多納蒂,阿爾貝蒂尼,塞爾吉尼奧,莫雷諾,舍甫琴科。
安東坐在替補席上,他覺得自己今天下半場能上場二十分鐘就算成功。
機會來得比他預料的要早上許多。
上半場第28分鐘,孔特拉受傷,特裡姆的眼睛在替補席上掃了一圈之後,決定讓安東上場。
安東上場之後就在右路蹦蹦跳跳的,好久沒有正式比賽了,他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念這種感覺。
可是上半場他們并沒有獲得很好的機會。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鮑裡索夫的主教練選擇将陣型壓縮,嚴密防守,所有球員都退到後半場,禁區裡人滿為患,安東覺得自己都能在中圈散步了。
球一直控在米蘭球員的腳下,加圖索有意将球傳回後場,試圖拉扯開對方的站位,可惜收效不大。米蘭雖然有幾腳射門,但要麼被擋住幹擾,要麼射偏了,并沒有取得進球。
安東覺得有點急躁,但是看隊友似乎都習慣這樣平淡的場面,畢竟時間還長。
第41分鐘,鮑裡索夫終于獲得了一次好機會,中場球員斷球後,長傳找等待着的隊友,兩三腳後球已經接近米蘭的大禁區,安東和其他防守球員立刻站位防守,在大禁區外,鮑裡索夫的前腰在橫向帶球找機會的時候被勞爾森絆倒,裁判判罰了進攻方的任意球。
這個位置很有威脅,安東作為個子比較高的被拉去排人牆。身邊站着的隊友都瑟瑟發抖,雙手捂裆,像是一群被拔了毛的雞。安東覺得莫名其妙,他一直不明白排人牆有什麼好害怕的。
罰球的瞬間人牆起跳,站在最左側的安東看着球沖着自己飛過來。一瞬間腦子裡浮現一個問題,“我要躲嗎?躲了這個人牆是不是就沒有意義了。”于是他閉緊雙眼,硬生生用臉接球。
球被頂飛了,安東捂着臉蹲在地上。太痛了!他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以後再也不笑話那些害怕排人牆的隊友。
隊友都圍了過來。“怎麼了?受傷了嗎?”說着還要掰開他的手看。
安東隻能站起來,露出被砸的通紅的臉,“就是疼而已。”于是大家揉了揉他的頭四散跑開。
“我臉上髒了嗎?”安東用手抹來抹去。
馬爾蒂尼憋笑,“沒有,好着呢。”
半場結束回到更衣室,安東照鏡子才發現自己臉上沾滿了草屑,于是急忙去洗。
這是他在一線隊第一次半場結束進更衣室。特裡姆拿出戰術闆講下半場陣容的調整,還提到安東,“可以增加跑動去找右路進攻的機會,但重點仍然是防守,不要沖得太靠前。”
下半場開場,皮爾洛換下多納蒂,這也是他第一次登上米蘭的賽場,安東高興地鼓掌。他總覺得皮爾洛很厲害,現在還沒有首發隻是教練不願意多給他機會。
第55分鐘,鮑裡索夫的左前衛突破到米蘭半場,安東原本站在他面前三四米的地方,這個位置如果對方突然加速,他也可以立刻轉身追上。
安東的姿勢将他向前穿的路線全部擋住,隻好回頭找身後的隊友,就耽擱了一下,安東已經快速伸腿,把球從他的腳底下偷了出來。
向内場帶了兩步,安東把球傳給等候多時的皮爾洛,皮爾洛一腳斜傳,球準确地落到塞爾吉尼奧面前。他的進攻威脅要大得多,鮑裡索夫的後衛隻能用犯規來留人。
米蘭獲得了一個左前場的任意球。
安東被拉去搶點,他有苦說不出。不能因為自己速度快,就覺得鮑裡索夫反擊的時候他也來得及從對面禁區回防吧!
塞爾吉尼奧開出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球,直接找後點。舍甫琴科跳起來争頂的時候和防守球員撞到了一起,不過他先蹭到球,球進了,場上比分1-0,米蘭客場取得領先。
舍甫琴科捂着臉到場邊慶祝,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他有些站不住。
安東追着舍甫琴科跑,然後就發現人跪倒在地上。隊友都圍了上來,又是一個撞到臉的可憐人。
舍甫琴科流鼻血了,隊醫進場幫他處理,他仰着頭用紙擦臉的時候,還不忘對着轉播鏡頭揮拳,至少進球還是很讓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