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現場的時候,他終于徹底領悟了之前黃牛說的那句話——他身邊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同樣帽子口罩裝備齊全的人,和看台上其他觀衆畫風完全不同。安東确定另一邊的那一家子在他坐下來的時候又往邊上挪了挪。
安東在座位上專心緻志的扣手,這個季節圍拜仁圍巾是一個非常需要勇氣的舉動,不過他覺得還可以接受,不算特别熱,看台上不少仁迷也都有和他同款的圍巾。
神秘人二号,何塞·瑪利亞·古鐵雷斯,從安東出現之後就一直在偷偷打量他,他确定自己在哪兒見過安東,想了半天,終于想到那個米蘭的42号。
安東被身邊人拍了兩下,他皺着眉看過去。
“你怎麼在這兒?”何塞把口罩拉下來半截方便說話,安東聽了一頭問号,我掏錢買票了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你不是米蘭的球員嗎?”
怎麼這麼快就被人出來了,安東開始懷疑自己的僞裝能力,“你認錯人了。”
古蒂不放過他,“怎麼會,我看了你們的比賽,不可能認錯!”
安東不相信自己有這麼高的人氣,踢了兩場比賽就能被随便誰認出來。他很快發現旁邊這個人是雷東多在皇馬時期的隊友,那個身闆很脆的前場。
“好吧,我就是,所以你想幹什麼?”
“你在米蘭踢球,但是支持拜仁慕尼黑?”
安東沒好氣地頂回去:“你還在皇馬踢球呢,現在不也坐在拜仁的球迷區裡。”
古蒂被叫破身份,想說的話卡在嗓子裡。兩個人面面相觑,最後他開口解釋道:“我隻是買不到其他位置的票而已,不像你,還圍着拜仁的圍巾。”
安東總覺得這個人不懷好意,不然幹嘛要來搭話,還揪着拜仁的事情不放,“我媽媽是拜仁球迷,我替她過來看可以嗎?”
這話沒有騙人,原來的安東不看足球,但倪女士是隐藏的德拜雙料球迷,現在家裡還放着一件貝肯鮑爾親筆簽名的球衣,是她年輕的時候蹲在拜仁俱樂部門口找本尊要的。
古蒂搭話的本意可不是把安東惹生氣了,他還指望安東給他幫忙呢,“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安東把圍巾立起來擋在嘴邊,擺明了不想再和他說話。
“我看你的比賽了,踢得挺好的,”突然被誇,安東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緊接着就聽他說:“但是米蘭後衛上那麼多選擇,你不一定有機會,要不你來皇馬吧!”
安東領悟了,他不該生氣的,古蒂不是故意說話不好聽,他單純就不會說話,“謝謝你哦,等你想來米蘭了我就考慮去皇馬。”
“那就沒希望了,我永遠隻留在皇家馬德裡,”知名美淩格每日一次表白皇馬達成,“就算你們老闆花多少錢買我我都不會去的!”
“沒事,我們老闆把你們隊長買來就行了。”
這句話狠狠地刺激到了古蒂,他對安東怒目而視,但顧忌着現在在人滿為患的看台上,最終沒有爆發,隻是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可惡的米蘭人。”然後就背過身去不理他了。
安東來了興趣,他探頭去看古蒂的表情,恍然大悟,“你喜歡費爾南多啊!”
古蒂臉色爆紅,“你胡說什麼啊!”這個反應更加證明了安東的猜想,這裡果然有一個雷東多的小迷弟,他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
“你叫他費爾南多,你跟他很熟嗎?”
“當然,我們兩個是客場比賽的室友,費爾借書給我看,還邀請我賽季結束後到他家去做客。”
古蒂聽到這話很心酸,就算傷缺了大半個賽季,也根本不用擔心雷東多會融入不了新球隊。但是,勞爾讨雷東多喜歡他還能理解,現在面前這個小孩兒怎麼能這麼快就獲得他的認可?自己想從他那裡聽到一句好話怎麼就那麼難啊!
安東可猜不到古蒂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看着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糾結,幹脆說:“你這麼關心他,為什麼不直接和他打電話呢?你們是隊友诶。哦,或者你直接去拜訪他,反正你人已經來米蘭了。”
古蒂煩躁地搖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這半年多不知道飛了多少次米蘭了,但想見的那個人從來沒有真正去見過,隻有勞爾雖然覺得他不可理喻,但還是幫忙打掩護。就連這次來米蘭,看歐冠決賽也隻是順便,拿來當做訓練請假的借口罷了。
安東憑借多年的八卦經驗,認定古蒂和雷東多之間絕對有貓膩,當事人不願意說也沒關系,他回去就去看西班牙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