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截住了話頭,往前邁了幾步。一步,兩步,越來越靠近芙羅拉所在的位置。
冷靜。芙羅拉手持着魔杖,魔咒并未失效,鄧布利多可能發現了她,但也可能僅僅隻是直覺上想過來看看——不能忽視直覺的重要性,尤其是像鄧布利多這樣領導型的巫師。但假若他真的隻是僅僅走過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并不是最壞的情況,那樣她可以告訴鄧布利多金妮和埃拉疑似“失蹤”的情況,自己受點罰似乎也沒什麼。
那麼,既然沒什麼,為什麼不去求助于教授呢?
芙羅拉緊緊盯着鄧布利多越來越近的臉,這時她開始嘗試平穩心跳,用可怕的心理暗示強制成功。
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麥格教授問,“你發現什麼了嗎,阿不思?”
鄧布利多似乎眨了眨眼,非常不像個老人的,那種淘氣的眨眼,芙羅拉不由得好奇他接下來的回答,盡管她離“危險”越來越近。
“在我還年輕的時候,”鄧布利多帶着一個小小的微笑說,“曾經發生過一起不幸的事件,那時這件事也牽扯到了密室,但最終仍被證實與此無關,盡管我對此保持懷疑——”
“對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今晚的霍格沃滋很安靜啊。”
麥格教授和斯内普齊齊一愣,然後斯内普先開口了,他看了一眼麥格教授,嘴邊的話一轉。
“缺少了一些……不守規矩的學生。”斯内普說。
“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麥格教授說。
這個地方?
“安靜,卻也沒那麼安靜。”鄧布利多輕聲說,“注定是個奇怪的夜晚。”
他最後望着遠處,意義不明地微笑着,背過身,沖着麥格教授和斯内普說,“去龐弗雷夫人那看看吧。”
芙羅拉沒有移動身體一下,靜靜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良久。
“咒立停。”指尖發冷,芙羅拉的聲音比蟲蠅扇動翅膀的聲音還要小,她感覺到發麻的腿一陣無力,她撐着手臂盡量快速的走着。
這個地方。
麥格教授的話在腦海中回響。芙羅拉克制不住地希望自己不幸的預感從未實現過。
事實恰恰相反。
芙羅拉走了不知道多久,喉嚨裡幹渴地生疼,于是她終于意識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無路可逃。
無論怎麼走,相同的路也不會改變,她走的地方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就像一個死路迷宮,縱使裡面彎彎繞繞,也永遠逃不出去。
眼中是灰白的牆壁,沒有畫像,眼前是一條幽深的走廊,沒有活物。耳邊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在一深一淺的活動着。
無路可退。
芙羅拉抿起唇,握住魔杖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咒立——”
“哎呀,你一定是——”
“需要我的幫助吧?”
被截住了咒語,眼前的景象卻發生了變化。像是灰色接受了彩色,芙羅拉迷蒙着眼睛,看見了藍天白雲和一大片洋甘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