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偌大的家業之前并不姓廖,而是屬于廖月繼母家的财産,姓明。
廖月是她父親跟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後來發妻死了就又跟了這個家大業大的女人在一起。
入贅,并從那時候開始幫着打理家業,從逐漸上手到如今改姓了廖,原定的繼承人也不是廖月,而是她父親跟這任妻子生的孩子,比她還要大出兩歲的哥哥。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後來那位繼承人出了意外。
每每想到這裡,江晗便覺得因果報應這事還是很玄乎的。
如今廖月一手把控家中一切,與明家的人多年都不來往了,具體的江晗也不甚清楚,隻知道廖月并不願意旁人問起這些往事。
如今明家的人又找上來,為的什麼好像也不難猜。
……
廖月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什麼而來,無非錢權。
掀起眼皮掃了眼面前的兩個人,她連站起的意思都沒有,隻是讓管家上了兩盞茶,啟唇讓她們坐。
兩人徐徐坐下,年紀稍大的那個繃着臉,身邊那個女孩大概二十多歲,看見廖月到現在已經咽了三回口水了,手始終抓着她母親的衣服,怕得緊。
“不呆在老宅,來找我什麼事?”
明母心有不滿也沒好臉色,可語氣卻沒那麼硬氣,隻說:“你妹妹畢業了,讓你安排進公司為什麼拒絕?”
廖月呵了一聲,答:“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先讓她進去實習,明明拒絕的是你。”
“她是你妹妹,她姓明!”明母語調忽的高了些,“隻是一個實習生将我明家的臉往哪放?”
“你怎麼對我無所謂,可你不能連你妹妹都要毀掉。”
廖月眸子蓦地冷了幾分,語氣平靜略帶警告:“同父異母的而已,明家的現在也改姓廖了,你以為你以什麼身份坐在這裡跟我說話?”
“廖氏不需要一個吃白飯的廢物,什麼經驗都沒有就想白坐經理的位置,醒醒吧。”
明母面上怒不可遏,可又不得不委曲求全:“不管怎樣,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不說看在我的面子,也要顧及你爸的顔面。”
“她還這麼年輕,總不好真的讓她在一個職位上熬個三五年。”
廖月不覺冷哼,十分好笑:“那個老東西還躺在醫院裡沒醒過來呢,勸你歇了心思吧。”
“就算我真的如你所願,我也不會把她放進核心圈層。”
“廖月,你别太過分!”明母像是被激怒,身上的珠寶都震了一震,“别忘了,廖氏原本姓明!”
“你如今的人脈和地位都是明家給你的,做人不能忘本,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這個字重了些。
廖月終于放下了手裡的平闆,擡眸正臉看她:“給?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信麼?”
“你那個兒子的墳頭草得兩米高了吧。”
對面那個女人頓時紅了眼眶,嘴唇顫抖,像是極力克制着自己即将崩潰的情緒。
為人父母,這無異于誅心。
終于,明母支持不住,十分不甘卻無可奈何癱坐原地,臉上的表情真是見者傷心。
“媽媽!”坐在她旁邊的女孩忙撫着她的心口給她順氣,哭着看向對面的女人:“……姐,你就别刺激她了,求你了……”
“我不要了,姐,我什麼都不要了……”
廖月置若罔聞,不為所動。
這些年這種眼淚她看的太多,她不是不想要,她是想要的更多。
良久,廖月開口:“老宅那邊不愁吃穿,若是安安分分的我自然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隻要沒餓死也不要哭到我面前來,更不要自以為是的認為是你們給了我什麼。”
她很厭煩别人用這種說法淩駕她,好像這樣她就該以頭搶地,感恩戴德。
坐在對面的婦人好容易緩過了神,被她的冷漠驚駭:“你……我當初真不該讓你爸把你接回來!”
引狼入室,大抵如此。
失敗者的狂怒,廖月看着她,心裡笑罵‘老畜牲’張口卻嘲諷般喊了一聲繼母打斷她。
“倒持幹戈,授人以柄,你也别把自己說的多高尚。”
“繼母,其實你我都清楚,我們都不是那種大度無私的人,如今我所擁有的這些都是自己掙來的。”
“以後狐狸尾巴就别舞到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