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尚知予拉黑的這段日子任溪并沒有閑着,如果傳媒的職位她沒辭,尚知予也沒有要她離開的意思,因為她的工資還在照常入賬。
拿了工資就要盡到職責,況且,任溪知道尚知予有多重視這個項目,這也是她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了。
為了做好項目,任溪推了大多數的演戲訂單,感情方面的訂單她一概不接,隻接一些不痛不癢的項目,比如給叛逆青少年開家長會。收入因此下降不少,但是她覺得值得,想要獲得尚知予的原諒,她就要放棄一些東西,而且她也想借着這個機會轉行做正經事了。
任溪不知道尚知予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總之,她在項目組的這幾個月裡都沒和尚知予碰過面。但是她們分開以後,鄭瑩并沒有因此被開除或者冷落,反而接替她的位置成了項目組的中心,對此任溪很感激。
怕影響鄭瑩,任溪從來沒讓鄭瑩在尚知予面前提自己,有事請示尚知予的時候,鄭瑩都是以她自己的名義,但主意都是任溪出的。隻有鄭瑩知道,任溪為了這個項目有多努力。
尚知予在錄制節目的農場這件事是鄭瑩告訴任溪的,為了這一天,任溪準備了很久,她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她不該欺瞞尚知予,欺騙在感情裡是一個很嚴肅的錯誤,她大錯特錯了,最開始就不該為了錢去欺騙尚知予,她們兩個誰都不是能玩得起的人。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對尚知予感情,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喜歡,喜歡但餘生都想和尚知予一起度過,所以她現在有足夠的耐心去重新追求尚知予。
尚知予的劍拔弩張并沒有吓退任溪,她蹲下身子,使尚知予看自己的姿勢不再費力,接着虔誠地說:“知予,我這次是真心的,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現在已經不再接感情單了,有在努力轉行,你能重新給我一個機會嗎?”
尚知予垂眸望着任溪,任溪這樣的姿勢讓她聯想到自己剛确診腰突那陣,任溪每次就是這樣蹲下身子為自己脫鞋的,她心裡忽然軟了一下,可她随即又想到這幾個月的等待,這又令她冷靜。
如果想求和,為什麼在自己拉黑她這麼久才找過來?
尚知予冷笑一下:“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像渣男語錄嗎?但我不是青澀小女孩了,不想陪你玩什麼戀愛遊戲。”
任溪的眼圈唰的紅了,尚知予忍着想要心疼的想法堅持冷着臉,冷臉向來是她的強項。
懷裡的貓似乎感受到了這緊張氣氛,開始不安起來,在尚知予懷裡鑽了鑽忽然又跳走了,跳下去的時候慌亂之中撞到了藤編的桌腿,任溪剛放在上面的青梅酒瓶瞬間被撞倒在地。嘩啦碎了,青梅的酒香慢慢溢散開來,影響了兩人的嗅覺後又迅速融在秋風裡。
尚知予沒料到這個情況,酒碎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盡管她不想原諒任溪,卻也不想辜負了任溪帶來的來自家鄉的一番好意,她立刻起身想去解救酒瓶,“抱歉,它有點膽小。”
“沒關系,你腰不好,别動了,我來撿。,”任溪做了個手勢制止尚知予起身,自己則直接上手去歸置玻璃碎片。
“我去拿工具。”尚知予還是站了起來,拿來了掃把簸箕和垃圾桶。
任溪自然地接過垃圾桶,将大塊玻璃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接着又接過掃把認真仔細地清理地面。
做完這一切後,任溪像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背着手看着尚知予,“對不起,吓到你的貓了。”
“沒事,它本來就有點膽小,不怪你。倒是你……”尚知予依舊冷淡地看着任溪。“手伸出來。”
尚知予在垃圾桶的玻璃上看到了一點血迹,一定是任溪把手劃破了。
任溪的手又往後縮了下,“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玻璃上還有酒精,肯定很疼吧。
還是忍不住心疼她,想了想,尚知予進竹屋拿了醫藥箱出來,接着把碘酒棉簽和創口貼找出來放在桌子上,“自己處理。”
任溪對尚知予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
她忽然很慶幸自己受傷了,這讓她看清尚知予還是很關心她。
處理傷口的過程被任溪故意放得很慢,但是尚知予并沒有催促她,這是不是代表尚知予并沒有那麼讨厭她,她還有機會?
“貓是你領養的嗎?”任溪找了一個輕松的話題。
尚知予:“嗯,是隻被遺棄過的貓,所以膽子有點小。”
“它多大了?”任溪問。
尚知予:“醫生說它應該有兩歲了。”
“是妹妹還是弟弟啊?”任溪繼續問。
“你還有事嗎?沒事就走吧,我還要去哄貓。”尚知予淡淡地看着任溪,她沒有辦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任溪聊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