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賭注這麼多,若是你能把我們三個人的聲音模仿個八九十像,這些銀子就全歸你了!”
“那誰來評判呢?”
“我來!”安岚道,“我心中自有一套标準,你若是真有我摯友的那種水平,我一定萬分佩服!這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作假!”
“嗯……聽起來好像對我不太公平,不如還是用我這邊的人吧。”吳公子狀似艱難地猶豫了一番,才道,“在開始前我得再提醒你一句,你和我下這樣的賭注,就等于是把銀子白送我了?”
安岚雙手撐着桌子肯定地點點頭道:“不反悔!”
“等等!我不同意!”
林念站到安岚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臂,身體卻朝向吳公子說道:“比起銀子,我覺得還是拿我做賭注比較好!”
“啊?林念?”安岚試圖阻攔對方,卻感覺到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掌十分用力。
“不過我是有條件的。”林念直勾勾地盯着吳公子道,“我們不比口技,比這個……”
吳公子順着林念的示意向桌子上望去,隻見他的手中正捏着一枚傳訊紙鶴,同手心一般大小的東西正平穩地放在桌面上。
吳公子饒有興緻地問道:“比折紙?”
“不比折紙。”林念道,“比比你的見識。”
身後排隊的人開始圍攏了過來,似乎都把林念的話當成是一種挑釁和挑戰了。
蕭歌有些慌張地扯了扯林念的衣袖,小聲道:“他們看起來很讨厭我們,看來都是幫着這位吳公子的。”
“讨厭就讨厭,沒人能做到讓所有人歡喜。我們一沒挑事,二沒動手,占理。”林念盯着吳公子說道,“你說你能模仿所有鳥類的叫聲,那你可模仿這紙鶴的叫聲嗎?”
吳公子揚起嘴角一笑,道:“這位公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由白紙折疊而成,它是死物,不是活物,沒有生命的東西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林念卻道:“可我說它是活物,它就是活物。”
話音剛落,紙鶴就配合地揮動了兩下翅膀,紙翅膀在桌面上砸出輕微的“啪”、“啪”聲響,雖然并不明顯,但足夠讓好奇的吳公子收入了耳中。
吳公子輕微吹了個口哨,自信道:“原來如此,這上頭被你施加了術法。”
林念身後的安岚和蕭歌被人群推搡着擠在一起,他們同時意識到這已經變成了他倆都無法插手的局面,在意外中雙目對視。他們對林念突然拿出紙鶴的行為十分疑惑,但這份疑惑卻萬萬不敵吳公子接下來的對應,這使得他們突然心生好奇地想放任這件事發展下去。
可他們能耐心看下去,并不代表身後排隊的百姓就忍得了了。
“幹什麼呢!怎麼還沒有好啊?什麼人要這麼長時間啊?”
“能不能快一些,吳家公子每日就出來這麼一個時辰,這昨日就沒輪上,可就指望着今日了!”
吳公子聞聲派了個小夥過去安撫,自己則仍然站在原位,對着面前人說道:“看來你不是想讓我模仿紙鶴的叫聲,而是想讓我破解你的這個術法。”
林念就道:“你能做到嗎?”
吳公子道:“做到了你就歸我?”
林念笑了一下,道:“很榮幸認識。”
此話一出,吳公子立刻收斂了張揚的笑容,他伸手一撫桌面,寬大的袖管如同波濤将紙鶴乘風托起!紙鶴在那袖面上躍動了幾個來回,而後突然被抛擲半空,在再次下落的途中被拆解而開——雙翅和身子一一瓦解,折疊之前的原型正在逐漸顯現,但吳公子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将紙鶴恢複術法之前的模樣,他反而是不斷變動手指彎曲着自己的指節,像是憑空重塑般将一張普普通通的白紙再次捏成了細長的螺旋。
螺旋的尖端調轉了自己的方向,下一刻,就沖着身後的小厮發射出去!
小厮吓得急忙閉眼,側身躲避的瞬間,紙螺旋擦着他的身體刺飛劃過!
他肩處的衣角被紮破了一個洞,而同樣被紮破了一個洞的,還有小厮身後藏着的另一個黑色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