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有些發燙,微微轉開臉道:“我、我自己來就可以......”
謝宴難得顯得有些強勢道:“胡太醫說了,這藥膏要揉化開才行,少不得要費些功夫,公主怕是沒這個耐心。”
李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聲音弱弱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煩,這藥抹上去就可以了嘛......”
謝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淡淡笑道:“公主不必在意,此事我也難辭其咎,照顧公主是應該的,而且,我也甘之如饴......”
李宛:......
藥膏初時的清涼漸漸化開,變成了一片溫熱,在謝宴發燙的手掌和手指下,腳腕傷處的疼痛好像的确好了很多,但又變成另一種奇怪的感覺,絲絲微微的疼痛裡面好像又生出了些微微麻麻的癢意,沒有很難受,卻讓他好像有些難忍......
忽然腳腕上一陣酸痛麻癢傳來,他忍不住輕哼出聲,聲音黏膩得自己都有些意外,更多的還是難為情,他覺得自己臉好像更加燙了,不自覺微微咬住了嘴唇道:“好了沒?揉了夠久了,藥膏早該化開了吧?——”
謝宴其實也不好受,額上也忍不住冒出了絲絲汗意,天知道就算上戰場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他也沒覺得這麼煎熬過!
雖然李宛轉過了臉,但他還是能清楚看到他的表情,那發燙的臉,不似難受卻難耐的表情,他覺得哪個男的都該抵擋不住!他心裡不禁慶幸,沒有别人能看到這人這樣的表情,他也壓根不想這樣的公主殿下被别人看到!
他手上動作雖還細緻至極,心裡卻早已心猿意馬!心愛的人近在眼前,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身體,就像脫缰的野馬一般,他想瘋狂地靠近、親近甚至占有,但是因為害怕冒犯這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親自給自己造了一座鐵蒺藜的囚籠,他将鑰匙獻給了眼前的人,沒有這人的同意,他不會輕舉妄動半分......
但即使如此,聽到李宛那聲輕哼,他手上力道還是忍不住失去了控制,唔,好像有些重了......
果然,李宛疼得有些抽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抽了抽腿,不輕不重地踢了謝宴一下,嗔怪道:“你做什麼呢?!”
他好像忘了自己這隻腿腳腕還是傷的,這番用力,更加疼了!
但他好像發現了更加了不得的事情,一時都忘了疼,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腿,手指還有些發顫指着謝宴道:“你、你!在想什麼!”那身體反應太明顯、太吓人了好不好!
他都忍不住有些結巴道:“我、我什麼都沒做!你、你就這樣了!你、你讓我怎麼放心你照顧我?!”
謝宴神情不禁有些無措起來,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解,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辯解的,事實的确就是這人發現的那樣,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委屈,喜歡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做到控制自己呢?
但是如果公主殿下不願意,他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他好像有很多想要解釋的,最後還是一句都沒解釋出來,隻是靜靜地又有些倔強有些無奈有些受傷地看着李宛......
李宛好像從他眼神裡讀懂了那些他沒能說出來的意思,不禁有些心軟了,轉開臉道:“是我大驚小怪了,這、這挺正常的,你、你去解決一下吧......”